“你为什么想跟我说话,洛伯勒夫人?你必须知道我是怎么看你的“
“她回答说:“好吧,如果你对我这么不满,我也没办法,但我不会为任何人生闷气。“我们短暂的旅程到此结束。车门刚一打开,她就蹦了出来,跑到公园里去迎接刚从树林回来的先生们。我当然没有跟去
但我还没受够她的厚颜无耻:晚饭后,我像往常一样回到客厅,她陪着我,但我带着两个孩子,我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们,决定让他们一直玩到先生们来,或者米利森特和她母亲来。然而,小海伦很快就玩累了,坚持要睡觉;当我坐在沙发上,把她放在膝盖上,亚瑟坐在我身边,轻轻地玩弄着她柔软的亚麻色头发时,洛伯勒夫人神态自若地走过来,把自己放在另一边。
“明天,亨廷顿太太,“她说,“你将从我的面前解脱出来,毫无疑问,你会非常高兴--这是理所当然的;但你知道我为你做了一件大好事吗?要我告诉你是什么吗?“
“我很高兴听到您为我提供的任何服务,“我说,决心保持冷静,因为我知道她的语气是想激怒我。
“嗯,“她接着说,“您难道没有注意到亨廷顿先生身上令人欣慰的变化吗?
亨廷顿先生发生了有益的变化吗?你没看到他变得多么清醒、节制吗?我知道,你看到他染上了那些可悲的恶习,感到非常遗憾;我也知道,你尽了最大努力想让他改掉这些恶习,但都没有成功,直到我来帮助你。我寥寥数语就告诉他,我不忍心看他如此堕落,我应该停止这样做--不管我对他说了什么,但你看到了我带来的改变;你应该为此感谢我“。
我起身按铃叫护士。
“但我不需要感谢,“她继续说,“我所要求的回报就是,在我走后,你要照顾好他,不要因为苛刻和疏忽,让他重操旧业。“
我几乎热血沸腾,但瑞秋已经在门口了。我指了指孩子们,因为我不相信自己会说话:她把他们抱走了,我跟在后面。
“你愿意吗,海伦?“发言人继续问道。
我看了她一眼,使她脸上恶意的笑容荡然无存,或者说至少暂时收敛了,然后离开了。在前厅,我遇到了哈格雷夫先生。他见我没心情跟他说话,就让我先走了,一句话也没说;但当我在书房里闭目养神几分钟后,恢复了平静,准备回去与哈格雷夫夫人和米莉森特会合时,却发现他还在灯光昏暗的客厅里徘徊,显然是在等我。
“亨廷顿太太,“我经过时他说“能允许我说句话吗?“
“那是什么请快说“
“今早我冒犯了您,我不能在您的不悦下生活“。
“那就走吧,不要再犯罪了,“我回答道,转身离去。
“不,不!“他急忙说,把自己放在我面前。“请原谅我,但我必须得到你的原谅。我明天就要离开你了,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和你说话了。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忘了自己,忘了你;但请允许我恳求你忘记并原谅我的鲁莽冒失,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因为,请相信我,我对那些话深表遗憾,失去你的尊重是一种太严重的惩罚:我无法承受“。
“遗忘不是用愿望就能买到的;我无法向所有渴望遗忘的人表达我的敬意,除非他们也值得我这样做“。
“如果您能原谅我的冒犯我将认为我的一生都在为得到它而努力“
“是的“
“是的!但你说得太冷酷了。把你的手给我,我就相信你。你不愿意?那么,汉廷顿太太,你不原谅我!“
“是的,给你,我原谅你了,只是,不要再犯罪了“。
他激动地按了按我冰冷的手,但什么也没说,站在一旁让我进了房间,所有的人都聚集在那里。格里姆斯比先生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看到我进来,哈格雷夫几乎是紧随其后,我经过时,他用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意味深长的眼神瞟了我一眼。我直视着他的脸,直到他闷闷不乐地转过身去,即使不感到_羞愧_,至少也暂时_感到_困惑_。这时,哈特斯莱抓住哈格雷夫的胳膊,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肯定是什么粗俗的笑话,因为哈格雷夫既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回答,只是微微翘起嘴角,转过身去,走到他母亲身边,他母亲正在告诉洛伯勒勋爵,她有多少理由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
谢天谢地,他们明天都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