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首望着越王这一批人,以及那半袋木棉远去,突然笑了起来。
据坊里老一辈人所说,以往来此处的要么是被贬的,要么是捞油水的。
官家登基后到是好了些,处理了一批坊中贪官,还常直接与他们交谈,说些奇思妙想。
但那些想法过于空泛,坊里尝试几番仍造不出来,时间一久官家也失了兴趣,他们几乎又恢复了以前的卑微地位。
直到这越王前来,免了刺字补了空缺,还给火器院画出了一张张图纸。
他们待遇变好了,有了产出的火器院更是变的嚣张的不行。
自此以后,越王的图纸便被传成了神乎其神的宝贝,而如今这宝贝竟是轮到他了。
坚首笑声渐大:“得嘞,这回该轮着爷门儿们鼻孔瞧人了。”
此时的赵由航还不知道监首们对他图纸的迷之崇拜,他还在盯着那半袋棉花发愁。
若想纺织业正常发展,轧棉去籽、纺丝、织布三个程序都得有相应机器代替人工。
这十几日他一连画出了几份图纸,都是根据其他机器改的,有用筛的,有用扎的,但效果都不太理想。
被逼无奈的他选择了回忆,想想有没有什么有关棉花加工的词汇,说不定就能从此获得灵感。
没过多久,一个词汇便蹦入脑海:
弹棉花。
“唔……”赵由航畅想起来:“莫非是靠弦将这棉花籽弹飞?”
虽然乍一听有些离谱,但太多工具都是听上去不可实现,但做出来就是能用。
说干就干,赵由航找来了一间小屋,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将棉花摊开在上面。
至于那弹棉花的工具,赵由航看过一个电影片段,里面其漏过相。结构也不难,画出草图和工匠一起做了出来。
赵由航将这巨大的架子绑在腰上,在新来亲卫略显诧异的目光中,上前试操作了几番。
“弹棉花喽~”
在大概掌握了其用法后,赵由航给自己喊了一声号子,随后便动了起来。
一时间棉絮飞扬若雪,赵由航围绕案板前前后后的忙碌着。
片刻后,帅司有人来访。
正是北望州劝农使陈风桦与杨露凝,要对豌豆一事做汇报。
亲卫将消息递了进去,赵由航闻言赶忙将弹棉花的架子解了下来。
他向来在外好面子,接见外臣都要整理一番,更别说要见个小姑娘了。
在擦去汗水,微微规整下衣服后,赵由航方让两人进府。
“禀大王,”陈风桦刚入堂内便直入话题:“豌豆第一批已全部收种并统计安置好。
“考虑到雨季将至,第二批拟转栽室内,并以盆栽种方便移动采光,还请大王拨付些场地。”
赵由航想了想道:“之前查封了一批官员,没收了一批府邸挂在路司名下,你们要来名单拿去用即可。”
说罢,赵由航目光转向正好奇探向四周的杨露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