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5年,元丰八年,38岁的赵顼突然去世,举朝震惊。
赵顼在位18年,一直以再造汉唐盛世作为己任,力排众议重用小王等改革派,试图一改北宋以往积贫积弱的现状。
他的确做到了部分。
在赵顼时期,政府的财政收人大为增加,北宋府库储存的钱物可供政府二十年的财政支出。《宋史》云:“熙宁、元丰之间,中外府库,无不充衍,小邑岁积钱米,亦不减二十万。”《文献通考》记载:改革前的国家税收,景德时为6829700石,皇佑中降到338457石,治平中回升到12298700石,而改革后的熙宁十年(1077年)剧增到52101029石,即使与治平时相比也增长了4倍。中央积蓄的钱粟,“数十百巨万”,作为户部的经费,“可以支二十年之用”,这个变化是巨大的。
变法,让朝廷财政收入大大增加,国家经济出现繁荣。
但,赵顼毕竟年纪太轻,其政治操守和能力与仁宗赵顼相比还是差很多。
如果把治国当成烹饪,赵顼注重慢火熬,既让范仲淹等能臣上台,也让吕夷简等权臣得利,掌握着火候,不能让汤煮得太烫或者太凉。
他让吕夷简掌权,却时时用范仲淹来牵制他。他让知识分子看到希望,却又不完全让权于范仲淹等人。
他把握着火候与分寸。
这是一个成熟政治家的情商。
赵顼则利用急火煮汤,老臣纷纷退二线,新派纷纷上台,将汤煮得太烫。而新提拔的新派品性又不行,如吕惠卿、蔡确、邓绾、舒亶、曾布、李定等事后证明都不是好东西。
完全依靠新派造成了朝廷的分裂和倾轧。
非常不利于团结。
对苏轼等人的打压,让那些中下级的官僚们战战兢兢,失去了向上的动力。
这些中下级的官僚们的普遍想法是:苏轼这样的才子都得不到提拔,那我们这样的庸才就算了。
既不想违背初衷谄媚讨好上级,也不想因为不听话落得和苏轼一样的下场。
因此,北宋王朝中下级官员普遍沉默,轻易不写诗,不发声。
乌台诗案,表面上是让苏轼难堪了,但其实是伤了众多没背景没关系不善于投机钻营的官吏们的心。
兔死狐悲。
既然努力了也没用,那还不如顺势而为。
许多脑子“聪明”的官员纷纷提前退居二线,兼任“提举、管句宫观之职”。
有着优厚的福利,又不用干活,乐得舒服(毕沅《续资治通鉴》:“近年以来,朝廷宽假资格稍高之人,为其衰迟或不任事,未遽令休退,故置提举、管句宫观之职,优与俸禄,不立员数。而臣僚趋闲贪禄,或精神未衰,便私避事,亦求此职。条制既宽,初未厘革,今内外宫观约百馀员,无纤芥职事,岁费廪食不下数万缗”)。
但历史还在发展。
赵顼死后,太子赵煦即位,史称宋哲宗。
只是,此时的赵煦才8岁,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并不具备处理朝政的能力。
太皇太后高滔滔垂帘听政,她将掌权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