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邑情缘

第36章 又是雨夜(1/1)

根据附件厂规定,作为中层干部可以分到一间房子,但规定是规定,也是又等了三个月,曾俊才分了一间房子,房子是非常旧的平房,曾俊急忙粉刷、收拾一番,但平常的时候也很少来,只在加班很晚的时候才过来。曾峰从学校回家后,曾俊在这里的时候就多了,基本上晚上在厂食堂吃过饭,在办公室忙活一段时间,或技术处的几个人喊着打几把牌,曾俊就回到这里休息。

已经是九月,下了一场大雨,既缓解了旱情,天气也凉爽了一些。

曾俊正睡着,好像有敲门声,声音很低,但肯定是敲自己的门。曾俊拉开灯,问着:“谁呀?”没有人说话,但接着又轻敲了两下。这是谁呀,这都快十二点了吧,还来敲门。

曾俊开门,屋外,疾风裹着大雨,扑在曾俊的身上,曾俊定睛看看眼前的人,未及看清,那人就推着曾俊进屋。看身影,曾俊就知道是王莉。曾俊大吃一惊,这都半夜了,下着大雨,怎么赶过来了。王莉把雨衣的帽子摘下,一张湿漉漉的小脸露了出来,脸上全是雨水。

曾俊急忙问着:“这个时间怎么来了,快把雨衣脱下来。”

王莉没有脱雨衣,看了曾俊一眼,抓住了曾俊的胳膊,上去就是一口,呵呵,这就是她的老动作,高兴了咬那里,恼了也咬那里,但今天看她的脸色应该是恼了吧,为什么呢?曾俊爱恋地伸手摸着她的脸,王莉没有狠劲地咬,只是咬了一口就放下,哇啦哭了。

这是怎么了,曾俊给她脱着雨衣,王莉看一眼门口,拉灭了灯,抱着曾俊倒在了那里。

忽然,王莉又爬起来拉亮了灯,脸上泪水未干,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终于,一阵狂乱过去,曾俊亲了王莉一口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王莉紧贴着曾俊:“我,我去见张春玲,你猜她怎么跟我说,她说你分了一间房子,你前段时间去泉南几天,郝大元找你要了钥匙,郝大元带着张春玲到这里来了几次。气死我了,你的房间我都没有来过,他们还不是弄得乱七八糟。”曾俊笑了:“这边我也不是每天来住,收拾好也没有多长时间,曾峰和娜娜,曾雪的男朋友经常去家里,家里就显得闹腾了些,我在家里晚上也不能干活,手上活多的时候就到这边来住,这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就郝大元和张春玲,这两个人还真是的,这两个不要脸的,郝大元跟我说,张春玲结婚前就找了他,说是压力太大了,实在是没办法,但她还爱着郝大元,就是要和郝大元好,这样,两个人还是偷偷摸摸地好。张春玲的对象不是在我们厂吗,也经常有小夜班,就是不上夜班,白天也出不了厂区的门,郝大元和张春玲上班都不忙,郝大元就是税务稽查,天天在外面转悠,白天两个人打个电话还不是就偷偷见面了。你也别说他们,他们在我这里作腾了三天,都是自带日用品啥的,走的时候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王莉搂着曾俊:“真恶心,那也不行,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这里应该我先来的的,嘻嘻。”曾俊说:“我都不敢跟你打电话,你们办公室连个电话都没有,还要跑出去叫你。”王莉说:“你还说我,你们工艺科的那个曲丽丽,我每次找你,她都不厌其烦地问,你怎么把她要到工艺科了。”曾俊说:“工艺科刚刚成立的时候就三个人,后来又增加了两人,她要求去的,我又没法拒绝。你还没说,你怎么晚上过来了。”

王莉抬起头,看着曾俊,泪水流了下来:“你,你都忘了,今天是九月一号,今天下着大雨。现在我在家里,我老妈看得我可严了,我让乡里排了几个夜班,反正乡里要有值班的,值班就是睡觉,我看看快十点了就骑着自行车往这赶,我赶到河边凉亭等着你,雨就大了,你就是不来,我看看已经十一点了,我推着自行车要来了,隐隐约约间我看见了一个人影,我急忙闪到一边,你猜,我看见了谁?”曾俊搂紧了她:“不要说了,肯定还是那个人。对不起,对不起,今天太忙了,我加班到十点才回来。这都过去五年了,这个陈小丽还是没有忘记啊。”王莉紧紧搂着曾俊:“和你一起在那里的时候,我从来没害怕过,今天吓死我了,我觉得今天是九月一日,今天还下大雨,你一定会去的,咱又不是去祭奠他,就是在这一天我咬了你,我下决心要咬你一辈子。”曾俊的心中一疼:“我再也不会忘了,我发誓一辈子都不忘。”王莉迎合着曾俊:“我都被陈小丽感动了,这就是爱情,我爱你,我也爱你更深,我和你也是爱情。”曾俊笑着:“咱四班的都是痴男怨女,张春玲、陈小丽都结婚了,还是爱着初恋啊。”王莉叫着:“你也是我的初恋,我就爱你。”曾俊说:“你也和她俩一样痴情,你冒雨从乡里回来,自己一个人到河边,今后千万不要这样了。”王莉哼了一声:“你这么感动,你还不老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苏蓉芳刚刚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去她家吃饭了,是为她接风吧。”曾俊一惊:“你这眼睛可够毒的,这你都看见了。”王莉拧一把曾俊说:“我看见你拎着两个西瓜去她家了,就那个时间点那肯定在她家吃晚饭,你快从实招来。”曾俊说:“我提着西瓜到你家门口转悠,我想去你家,我岳母牵着大黄狗把着大门,她老人家看见我,凶神恶煞地白了我一眼,我赶紧溜之大吉。”王莉亲着曾俊说:“我给你说过,我家的狗早就让我送到老家去了。你别扯别的,一看就明白,苏蓉芳就是为了你才回来棠邑的,你啥时候给她讲清楚,别耽误人家。”曾俊说着,我知道了。王莉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她了,你看你的样子,你去把灯拉灭,你就把我当成苏蓉芳。”曾俊说着:“你刚才哭的样子真好看,梨涡浅哭,梨花带雨,茉莉花的莉,茉莉花带雨。”王莉嘤咛一声抱紧了曾俊。

窗外,一声惊雷炸响,映照着王莉如花的面庞,风声雨声淹没了房间的声音。

凌晨五点,王莉要走了,她告诉曾俊,晚上她还过来,本来没有排她晚上值班,这次就是排班的妇联主任家有事,她才替的人家,不然,平常很难有见面的时间。曾俊急忙说,我夜里十点半去接你,就在你们乡政府的门口等你。

第二天上午十点,曾俊正在办公室,郝大元过来了,曾俊急忙把他领到技术处图纸室,这边没人,可以闲聊。

曾俊问道:“还是你好啊,就是骑着自行车到处逛,还是税务局好。”郝大元一笑:“这个没办法,我的工作就是这个性质,就是到各企业、个体工商户转转,我到你们厂来这也是工作。有个事情我拿不定主意,真是太烦了,过来和你聊聊。”曾俊指指他,示意他快说。郝大元说:“跟你说我就随意了,张春玲的丈夫不是你们厂的吗,他发现了张春玲和我原来的事,说张春玲和他结婚的时候,就不是原包装了,两个人打了一架,那男人说就是不离婚,就是要拖着她,就是不能让她如愿。”曾俊问道:“那,居玉亮知道你和张春玲现在见面吗?”郝大元笑着:“这个应该不知道,张春玲跟我打电话说,居玉亮知道也没事,居玉亮跟她打架,她也不怯,反正在家里就是被父母打着和居玉亮结的婚。”曾俊笑起来:“这张春玲战斗力杠杠的。”郝大元笑着点点头:“可不是战斗力杠杠的。”曾俊问道:“你见过居玉亮吗?”郝大元哼一声,卷起了袖子:“你看看这里,这是前天居玉亮去找我,他打的,他以为我是吃素的,我打不过张春玲的哥哥,我也不能跟他们打,我看见居玉亮那还能饶了他,我几拳就把他打倒在地上,打掉了他两颗牙,我踩着他的头警告他,他要是再打张春玲,我就死命地打他,让他加倍偿还。今天早晨刚刚上班,张春玲跟我打电话说,居玉亮回到家里没敢吭声,屁也不敢放。今后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硬碰硬,他只要敢打张春玲,我就狠揍他。”曾俊摇摇头:“毕竟他们是合法夫妻,也不能这样一直下去。”郝大元说:“居玉亮跑到张春玲家里告状,说是张春玲不让他挨边,他说他坚决不离婚,张春玲的父母就去找张春玲,坚决不让她离婚。这不是,张春玲早晨跟我说,就让我找一个对象,不让我等她,先找一个结婚。你说,我这怎么办?”曾俊问道:“上次不是你们局长给你介绍人民商场的会计吗,怎么样了?”郝大元说:“那是我们局长的外甥女,比我们低一届,中专毕业,人长得是不错,个高,身材也好。”曾俊说:“你也不能等着张春玲离婚吧,那就和这个学妹先处着。”郝大元说:“唉,我也是没办法,我家里也催我找对象,实在不行就先处着,张春玲还偷偷地去看过人家,她一眼就相中了,说那女的哪哪都大,一副旺夫相,笑起来还恬静,她催着我去见那会计,你说,这算什么事啊。”曾俊笑起来:“这张春玲是真爱你啊,都给你看好了,那你就和会计谈谈呗。”郝大元说:“会计叫葛玲,看来也有缘分,我没去找她,她还去找过我,还别说,葛玲比张春玲俊多了,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我喊张春玲都是玲玲,那我今后是不是也这样喊葛玲啊。”曾俊笑着:“就你这个样,这么快就被葛玲的美色俘获了,亏张春玲陪了你七八年。”

郝大元说:“这个忘不了,一码是一码。我今天来可不是只说我的事,就是前几天蒋华国去找我,和我聊天,怎么他的意思是想到工艺科,你是工艺科长,你不愿意要他,是这样吗?”曾俊笑笑:“你这是当说客来了,你不了解这里面的关系,他在技术科和张北顺科长闹得不可开交,张北顺科长跟我说,不让我要他,再说了,我们是同学关系,他来我这里我也不好安排。有一点我没告诉过你,当初我算是破格提拔的,他在背后说的话可不好听。”郝大元点点头:“你这样说,陈小丽和他真是两口子,我观察陈小丽很久了,别看她表面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其实她的内心真不好琢磨,我也不知道怎么有了这么个想法。”曾俊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十点,曾俊骑着自行车来到石寨乡政府驻地,远远地看着乡政府门口,不一会儿,看见王莉骑着自行车出来了,就骑着自行车迎上去,围着她转了一个圈,两个人并肩骑着回去。

石寨乡离县城不远,属于不算偏僻但很落后的乡镇,但马路却是平整宽阔的,两个人迎着风骑着自行车,王莉很兴奋,不时叫喊一声。天空乌云密布,但好在没有下雨。马路上没有车辆、没有行人,只看见路旁高大的白杨树,树叶哗啦啦响着,远处的村庄有几点暗淡的灯火,路旁的地里秋虫在鸣唱。曾俊忽然想起来昨天下大雨时的情景,王莉一个人骑着自行车,那肯定也很害怕,她自己一个人赶到河边,又去厂里找自己,不觉心里感动起来。

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进屋,曾俊投了条毛巾,递给王莉,忍不住抱住了她:“今后千万不能夜里回来,路上没人,不安全。”王莉擦着脸:“和你在一起一点都不害怕,想着你的时候也不害怕,再说了又不排我值夜班,我都是下午早早回家。我倒是盼着值夜班,这样我就能来见你了,就他们值夜班的,就是晚上在一起喝酒,很早就去睡觉了,谁还会真的在值班室守着电话机。你把窗帘再拉严点,我就愿意看着你开着灯亲我,嘻嘻。”

终于,结束了,王莉收拾一番:“你,你是个什么样子啊,羞死人了。”曾俊搂紧了她:“这多长时间才亲你,还不要好好亲,我这正常谈恋爱的,还不如已为人妇的张春玲和郝大元呢。”王莉问曾俊,曾俊说着郝大元和张春玲的事。王莉笑起来:“我要是和别人结了婚,我也和张春玲一样,你要是和苏蓉芳结婚,我也愿意,嘻嘻。”曾俊亲一口她:“我就和你结婚,就等着和你结婚生个小宝贝呢。”王莉爱恋地捧着曾俊:“唉,你岳母那里我真是烦死了,我几次都想说出来,但都没说出口,她就是一个飞扬跋扈的母夜叉。”曾俊说:“你看看怎么和家里说吧,曾峰、曾雪的事基本都定了,他们眼巴巴地看着我呢。”王莉亲一口曾俊:“他们是眼巴巴地看着你和苏蓉芳结婚,又不是看着和我结婚。”曾俊说:“你别嬉皮笑脸的,我和你说正事呢。”王莉说:“我比你都急,苏蓉芳虎视眈眈,你说我有危机感不,我巴不得明天和你结婚才好呢,我想天天亲你。”

曾俊拉灭了灯,说:“你听,外面又起风了,下雨了。”王莉搂着曾俊:“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夜里一下雨我就兴奋,我就想你。”曾俊说:“我就等着去你家拜见岳父母大人呢,你快点跟他们通个话。你拿来的气球呢?”王莉抱紧了曾俊:“你刚才急急慌慌的就没吹,嘻嘻。”

夜雨连三场,这话说得没错,雨接着又下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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