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愣住了。他从未听周顺提起过这事。
“师傅说，要是贪图眼前利益，不但救不回亲人，反而会害了更多人。”小六说着，把那张纸递还给李三，“我不认识几个字，也看不太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李三接过纸，手在发抖。小六这番话，分明是在给他一个机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刘掌柜的声音：“李师傅，在吗？”
小六立刻躲到了一旁。刘掌柜走进船舱，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李师傅，有个好消息......”
“我儿子呢？”李三突然打断他。
刘掌柜一愣，随即压低声音：“就在金山寺附近。你要是办好了事，马上就能见到他。”
“真的？”
“骗你做什么？”刘掌柜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喏，这是他亲笔写的。”
李三接过信，却迟迟没有打开。他想起了周顺说的“问心无愧”，想起了小六刚才的话。如果他真的背叛了大家，将来还有什么脸面见儿子？
“李师傅，”刘掌柜的声音变得阴冷，“可别忘了，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金山寺的事，你也参与其中。要是让李纲知道......”
“让我知道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
李三和刘掌柜同时转身，只见李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舱门口。在他身后，是老张和王婆。
“大人！”刘掌柜脸色煞白。
李纲没理会他，而是看向李三：“李师傅，你的儿子确实在金山寺附近。”
李三浑身一震：“您...您知道？”
“不止知道。”王婆走上前，“我们已经派人去接他了。那孩子一直在寺里帮厨，躲过了金兵的抓捕。”
李三跌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这么说，刘掌柜是在骗我？”
“不止是骗你。”李纲沉声道，“他们想利用你，打探船队的底细。金山寺那些军械，就是准备对付我们的。”
刘掌柜见事情败露，转身就要逃，却被老张一把拦住。
“李师傅，”王婆轻声说，“你的儿子很好，还记得要给爹爹捎信。只是信被刘掌柜截住了。”
李三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个本子：“大人，这些都是他们要我记的......”
“我们知道。”李纲说，“正是因为你的这些记录，我们才能及时发现他们的阴谋。”
原来，王婆早就注意到李三的异常。但她和老张没有点破，而是暗中观察，顺藤摸瓜，最终发现了整个间谍网络。
“好了，”李纲说，“带刘掌柜下去。至于李师傅......”
“大人开恩！”小六突然从角落里跑出来，“李师傅是被逼的！”
李纲看了看小六，又看看李三，沉吟片刻：“念在你及时悔悟，又有这些功劳，便从轻发落。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