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这才露出笑容,“喜儿你真好。”
这话慕蓁熹可不敢应承,只起了身,拒绝紫苏相送,一人出了思咎园。
只有她自己知晓,话中的关心真情有几分。
走在府中,慕蓁熹心中也诧异,当机会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当即就抓住了,来不及思考算计与真诚,只想着若是紫苏能够在月丛身边套到话,发现什么就好了。
苦涩一笑,亮出令牌,光明正大地出了尚书府。
脚步不停地往府衙去,还差一条街,慕蓁熹站在人群中,暗自“嘶”了一声,遥遥地看了一眼府衙牌匾,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
遮天蔽日的密林绵延向远方,马蹄飞溅黄沙迷了人眼。
鲍无涯推开怀中的舞姬,怒气冲冲地站起身,“那马上的人是谁,看不到爷在这儿吗!”
侍卫佝偻着腰,小心翼翼地道,“大、大人,那匹朱色宝马应是国师府上养在沙场的。”
“半截身子都跨进棺材里了,上次被蟒蛇吓得昏倒,老头子还敢来?”
鲍无涯话音刚落下,一骑绝尘的马儿又奔了回来,从马上下来一道年轻身影,动作利落。
他站起了身,挑着眉毛,大有准备干架的姿态。
面纱取下,露出冰肌玉骨,弱柳风扶一般向鲍无涯行礼,开口声音轻柔,“鲍大人安,小女付轻芃,刚刚无意冒犯,还望海涵。”
付轻芃款步靠近,一颦一笑皆如山水泼墨画般柔美诗意,和刚刚英姿飒爽的下马动作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鲍无涯的脸上不见了一贯挂着的漫不经心笑意,嘴角压平,思索付轻芃前来的意图。
他自然认得付轻芃,毕竟是国师嫡女,又是盛京有名的才女,不少诗会茶社中,世家子弟聚在一起,总会提起付轻芃的书法才情。
两人也多次在宴会上打过照面,却也并无多的交情,这还是头一次私下接触。
身份摆在这儿,国师大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鲍无涯拱手还礼,“付姑娘金贵,来这沙场作甚?”
马儿嘶鸣,付轻芃轻抚一下,马儿顿时安静下来,她回头对鲍无涯浅笑,“两名蛇山族人覆灭一事,世家中传的沸沸扬扬,家父胆怯,落下笑柄,小女斗胆前来瞧上一瞧。恰逢鲍公子在此,可愿一同做个伴?”
养在深闺,富读诗书的柔弱女子,却能驾驭得了烈马,马术高超,到底是如外表这样行如蒲柳,还是骨子里狠辣坚韧?
只凭她是国师嫡女,鲍无涯也不敢小瞧,这一邀约,他定然得去。
鲍无涯扬起手,“去牵爷的马来!”
一侍从领命离去,一侍从慌忙来报,“鲍大人,场外一名女子求见,道是尚书府五公子身边的侍女喜儿。”
鲍无涯想骂粗口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付轻芃瞧了过来,他当即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