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似乎很有信心,他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的发皱的白纸,递给二人。
“这就是我的诚意,顺便说一句我叫墨子才,不要叫我先生了,听得耳生。”
胡光接过后只一眼就确认了这张纸的分量,确是残页无疑,但无论怎么讲,这张纸的价格都比不上一座吸金的豪华大楼。
“你们可能在怀疑这张纸的价值,但我可以很明确的表示,它的价值远远在这座大楼之上。”
“你的目的是什么。”
“嗯?”
“你的目的。”
“这个吗,我只是出于个人爱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个浪人吧,子才。”司朗思索片刻后指出。
“GREAT,答对了。”
“这场赌注我们答应了。”
“爽快,那这张纸就留在这里了,咱们比赛日见。”墨子才靠近司朗的沙发旁,轻声笑着说道“尤其是你,未来的结构师小子。”
等风波消散后,二人伏在桌前,仔细观察着那张残页,上面是一幅插图,描绘的是一位身着棕色长袍的男人将一块黄金熔铸成戒指,将它戴在一位死去的女人手上,背景看起来像中世纪的教堂,带着一点点文艺复兴的气息。
“他不是卡瓦尔。”
“嗯,他应该是卡瓦尔的好友斑多尼。”
“斑多尼?那位庇护巫女的堕落骑士。”
“八九不离十,看来所谓的历史被蒙上了一层恶臭的污垢,据我所知,斑多尼是战胜黑死病的重要推手。”
“这个我知道,是火印法的推行,可是那不是雷斯廷根教会的特里·弗洛伊德发现的吗?”
“忘了之前告诉你的吗,教会是怎么样压迫卡瓦尔的,作为他的好友斑多尼又能好到哪去,剥夺他的意义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这么说的话,教会所编篡的历史有不少的错漏之处。”
“没错,凡是与卡瓦尔有关系的人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迫害,不乏于那些遗臭万年的恶棍们。”
其实,谈话到了这里,两人都了解了一些不同于人类世界的东西,哪怕像是卡瓦尔的存在都只有少数人知道,那那些隐藏在历史尘埃中的阴影,又会有谁知晓呢。
司朗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他的肩上仿佛多了个不得了的重担般,压迫着他的心脏,在一阵耳鸣声中,他听到了一阵喃喃的自语,他听不懂。注意力即将转移之际,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词语却以英文的读音出现,那是司朗小时候最喜欢的故事书中的主角,别人一般叫他——“历史收集者。”
一阵眼黑过后,所有的嘈杂声都消失了,只留有淡淡的宁静,司朗一抹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看了眼墙上的吊钟,时针已经指向了九点。他长吁口气,办公室里只留下了自己,胡光走之前留下了张字条,让自己明天七点去找他,顺带透露了第三场比赛的时间,就在明天晚上。
也许是出于无聊,他没有着急走,而是打开了办公桌上的小电视,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国际快讯里透露着外界的稳定性大为降低,军备竞赛愈演愈烈,战争已经成为了一个趋势,不少专家都预测新一轮的世界大战会在一年内开始。司朗觉得无聊,换了个频道,内容里是迁移的岩泽市民在高鸟市的日常生活,记者特意截取了一些富人的片段来吹嘘高鸟的美好,并借机讽刺那些不愿离开岩泽的蠢蛋。
其实司朗对于这些内容并不怎么反感,但就是不喜欢那些人高高在上的语气,哪怕在这里当浪人他都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但是在曾经的社会,他走到那里都感觉会有一种自卑感,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社会生了病,还是说这就是社会的真面目。那个神秘的焦土大陆却给了司朗一种新的感觉,一种曾经从未体会过的奇妙感觉。
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司朗关掉了电视,一脸倦容的走出了办公室,临走前还顺手关掉了灯。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身上的亚麻色粗布长袍变得舒适了点,至少不会磨得背部生疼,走路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一点也没有因为明天要比赛而感到紧张。明义堂的夜晚是赌徒狂欢的时刻,彻夜不眠的狂想是他们最现实的写照,不管是在什么社会,都会有一群敢于向幸运女神发起挑战的莽夫。
关于斗技的起源,司朗曾听那个便宜老爹说起过,但具体是什么来着他记不起来了,毕竟年代太久远了,自己也没有特地去记忆,不过他还记得一句印象最深的——斗技是向命运挥动的铁拳,他的威力是没有上限的。没错,就是“他”,在阿瓦瑞拉语里“他”代表着“无穷。”
自己只学了点皮毛,老爹好像挺强的,记得他一拳打爆了座上千斤重的小山来着,自己估计几百斤都够呛。用上斗技司朗或许算得上个小强者,但是无法对普通人用这一限制却很是蛋疼,这就像是有一把awm,却没有一发子弹的无力感,关键是枪本身还重的要命,又舍不得扔掉它。
目前一切都得等到了鞑洛斯之眼才能知晓,司朗少见的开始期待另一个世界的旅途,就像刚来岩泽时一般,他已经打算爱上那个神秘的世界了。
回到包厢后,他畅快的泡了个热水澡,期间收到了矢狩寄来的信件,这年头还用信件的真不多了。信的内容无非就是关于虎泽庵死亡的处理,司朗不感兴趣,但是发现在信纸的背面却暗藏了一些内容。
司朗用一种淡白色的特殊试剂涂抹在信纸的背面,用吹风机烘干后,一丝若隐若现的字迹缓缓映入眼帘,司朗仔细的辨认着,信的内容大致如下:
司君,见字如面,或许对于你来说虎泽庵的死微不足道,但对于我们黑狩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耻辱,我们不会搞什么报复,虎泽是正大光明战死的,我们尊重他的选择。不过,木德这个人你最好小心,他或许是个极度不稳定的男人,我只能奉劝你一句,关键时刻远离他,最好牢牢记住一个叫蒙洛的男人,祝你好运,别太早就死了。
蒙洛,这是司朗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之前胡光也提到过,关于他的故事自己倒是知道一二,可是他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是司朗不解的。从写信的手法来看不像是矢狩写的,更像是一个司朗很熟悉的人写的。
他披着浴巾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困意如浪潮般袭来,司朗打了个哈欠,正要睡去之际,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司朗打开屏幕,是朗姿发来的信息,他已经成功破解了《创世纪》内隐藏的地图。
“总算完成了,这计算量抵得上我一整年的了。”
“辛苦你了。”
“别说风凉话,跟你说个大发现。”
“你说,我听着呢。”
“你猜地图的终点在哪?”
“鞑洛斯之眼?”
“不对,但很接近了。”
“直说吧,我困死了。”
“地图的终点就在岩泽与法拉的地下入口内。”
“确定!”司朗的困意被驱散了大半。
“千真万确,所以说关于王凡的举动我们或许会得到个不一样的真相。”
“没错。”
司朗终于明白了胡光的话的真正含义,原来历史真的充满了各种戏剧性,历史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任人装扮,塑造了一个不一样的错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