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涧清舞沉默地看着男子,双目澄澈未曾波澜。
“瞧我,似乎都忘了介绍一下自己,”男子见溪涧清舞未回应,并没有生气,反倒是意气风发地笑了笑,顾盼神飞道:“本太子名曰南宫澈,是南庭国的太子。”
“问殿下安,敢问殿下找臣所为何事?”溪涧清舞实在不明白,在这比赛的紧要关头,竟有人闲情雅致般同她聊天。
“姑娘在聊天前不应当也介绍下自己吗?”南宫澈轻轻笑开,神采英拔。
“臣,名溪涧清舞。”
他听罢,干净地笑了笑,神情温柔而缱绻:“清舞,清丽又灵动,着实是个好名字。
“前日姑娘组马车出岔子之时,本太子巧策马在后,便瞧见了姑娘为五王爷挡箭的英勇场景,真可谓巾帼不让须眉。”
“谢殿下夸赞,这是臣应该做的。”溪涧清舞淡淡地回答道,胸口的伤因为马背的颠簸而隐隐作痛,但她没有没有皱一下,眼睛始终未离开皇甫秋翼所在的方向,想等结束对话之后赶紧追过去。
“……方才本太子说过,姑娘长得像我曾认识的一位故人。”他谦谦君子般,言道。
溪涧清舞紫芝般的眉宇微皱,她本想草草应付两句便终止交谈的;但似乎,忽略太子的发言,着实有些不敬。
出于尊重,她轻声地聊了下去:“那位故人必定对殿下格外重要。”
南宫澈闻言愣了下,随即不由失笑道:“着实如此,姑娘说的很对。”
后又立刻补充了一句:“‘那位’指的是本太子的母后。”
母后?
溪涧清舞听罢,有些错愕地转头看向南宫澈,流盼的清眸眨了眨,一副玉软花柔的模样。
南宫澈被她这副可爱的样子逗笑了,随即道:“怎么,姑娘难道想到了什么?”
何止想到了什么,她在这一瞬间,竟发现了一种可能。
一种,怎么思考都不真实的可能。
她的眼睛,长得很像南庭国的皇后。
那她本人跟南庭国皇后有关系吗;换句话说,或许南庭国皇帝才是他的亲生父亲吗?
那南宫澈,是她的亲生哥哥?
她有些兴奋;但转念一想,似乎又有些不合情理。
若她和南宫澈是兄妹,那为什么母亲在生了南宫澈之后,又离开了南庭国皇帝?
还有就是,若她同南宫澈是亲兄妹的话,为何他同自己真容长得并不相像?
一连串的疑问如奔涌的海浪般席卷她的脑海。
不知为何,她感觉这似乎是个级大的谜团,一旦解开,或许会同多米诺骨牌般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
“臣只是,倍感荣幸,长有同南庭国皇后相似的眉眼。”她丹唇外朗,淑丽韶好。
“确实如此。”南宫澈看着她恬静的小脸,微眯起眼睛。
“清舞,快跟上来!”皇甫玲珑在她前方有段位置,眼看赛程将要到达冲刺阶段,正焦急地朝后喊着。
溪涧清舞向前扫视,四王爷皇甫冬焱仍处在第一的位子,第二位皇甫秋翼和皇甫黎天的马并驾齐驱,第三位是大皇子皇甫厉轩,第四位是二王爷皇甫宫霆,第五位是婉莹郡主,而她和南宫澈正处在第六位。
“殿下,臣先行一步。”说罢,她适时地拍打马尾,马儿逐渐提速。
她需要赢,需要为皇甫秋翼赢得奖品——龙胆。
正当她的马儿快要追上皇甫秋翼时,皇甫宫霆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并且当溪涧清舞想从二皇子左边反超的时候,他也跟着朝左侧移了几下。
她又转向右边,二皇子亦然。
于是溪涧清舞便明白了,皇甫宫霆定是想阻止她前进从而避免她们组夺冠。
然而所有人都在努力地朝前飞奔,并没有谁注意到她和皇甫宫霆。
正当溪涧清舞一筹莫展,思索对策以便超过皇甫宫霆之时;南宫澈倏尔发力,飞驰朝前,瞬间便同皇甫宫霆并驾齐驱起来。
南宫澈鼻梁挺拔,薄唇下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字一句道:“本太子未曾想到,大名鼎鼎的皇甫宫霆殿下,竟是这般欺凌弱小之人么?”
“本王不懂太子殿下在说什么。”皇甫宫霆转头瞥了南宫澈一眼,嗤之以鼻道。
“那么,”南宫澈笑了笑,宴宴道:“方才殿下别清舞姑娘道路的动作,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