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明月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在地面,似一层碎银,晶亮闪光。
溪涧清舞觉得今夜的皇甫秋翼有些怪。
方才,经历了一天的劳累奔波,她想沐浴,但是倏尔想起,现在的她,已然不在五王府内,无法创造沐浴更衣的条件。
于是乎,她只得退而求其次,打算在睡前泡一下脚。
店小二敲开房门“客官,您叫我吗?”
“对的,”溪涧清舞的声音柔和清透,她刻意压低了声线,但仍是带着一股糖罐般的甜腻:“烧些水来吧,我们需要用。”
“得嘞——”
“五殿下睡前需要泡脚吗?”出于谨慎和礼貌,溪涧清舞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彼时,皇甫秋翼正立于槛窗前,把玩着手中的玉杯。月光从他身前倾泻开来,带着流泻的银装素裹,眼前的景象逐渐朦胧。
溪涧清舞看得痴了。
“泡脚?”男人突然是轻笑了一声,带着丝丝蛊惑的气息:“吴员外竟有这等闲情在。”
溪涧清舞撇了撇嘴,没有理会皇甫秋翼的奚落。
她好心询问他泡不泡脚,结果却换来了男人的调侃。
不值当啊不值当!
不泡拉倒!
待到店小二将热水连带大盆一起送过来,她再没同男人说过一句话。
“客官,热水来了——小心烫。”
“多谢!放在门口罢。”
溪涧清舞从床榻上坐起来,打算将客房门口的大盆端到木椅边上。
谁知,皇甫秋翼却是先她一步,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从门口堪堪拿起木盆,如同拎一只小鸡仔般轻松。
“你……”溪涧清舞欲言又止。
“怎么?”男人挑了挑眉,恢复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看吴员外细胳膊细腿的,本王料想你也端不起来这么重的木盆,所以勉为其难帮你一把。”
“……”
溪涧清舞默了默,在心里暗暗地白了皇甫秋翼好几下,这才坐到扶手木椅上,褪下了鞋袜。
谁知,男人的“骚操作”还远没有结束……
“吴员外,你的脚,怎么同女人的一般大小?”蓝衣男人一眼扫过溪涧清舞正在使用的木盆,扬唇一笑,英俊的脸上一双眼眸锐利如刀锋。
“……”溪涧清舞再次哑口无言,面上仍是努力维持着惯有的优雅与平和;灯火中她神色淡漠,灯火外,一双明眸似乎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在燃烧。
“五殿下嘴下留情。臣天生如此,脚确实同身材一道矮小了些,还请殿下不要取笑臣等的劣势所在。”
话都说到如此份上,皇甫秋翼亦是不能再多说些什么。
只是,他突然大手一捞,将溪涧清舞旁边的扶手木椅随意地挪动到了离她很近的地方,随即斜靠在椅子上,脱下鞋袜,也跟着她,慢悠悠地将脚伸进了木盆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