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我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算了,来一炮我能同意。”
“这都是什么污言秽语,是我们一十八岁少年儿童能听的吗?”
“你不能听,你能说。”
“我肯定没跟你说过,别污蔑我。”
“污蔑、污蔑吧,我可太烦你了。”
“我又怎么了?”
“就你们这样的天天在公司,你们领导没惦记掐死你吗?”
“没这胆儿吧,不都是活的好好的。谁又怎么了您了?”
“我那天就看了一眼账,谁家‘一幅下水’能给记成‘一挂大肠’?”
“您管得还挺细致。”
“不细致行吗?都跟你们似得,小脑发育不全一样。”
“别以点盖面啊。”
“你说要去哪?”
“都行,周末就进点儿呗。”
“叫别人?”
“可以啊,你问问刘涛去吗?”
“嘿!多余。”
“不是人多热闹,不过过夜咱就去‘后花园’吧。不过夜的话去野餐?”
“City walk吧。”
“别了,太高级。我就爱乡间的蠕动。”
“得、得、得,超速了。”
到了公司,我先把手头工作扫尾之后也开始清查自己的账目,不外乎是小金库和一部分公司内部买卖的现金账。万幸,没什么差错。
午饭前,品质部的徐经理溜溜达达来我们部门闲聊。这男的嘴很碎。
“小吴!”
“领导好。我还有事。”看他进来,我抄起桌上的文件就出门了。
“这孩子!哟!小贾,你这桌上是什么?”
没心情他们白呼,办公室不到十个人,争风吃醋的风气高涨,今天你和他说多几句话,那个看着眼气就要给你上眼药;明天他说了一句什么,谁有听着不对付,吵吵几句就是阴阳怪气。要说也是挺大一个外企怎么跟青楼抢客似得难搞。
迎面走来的是老外总监,这人怎么也算是个“中国通”了,真是一点儿好毛病都不学,总监、总监,总得监视着我们,不都说外企环境宽松,二鬼子才是压榨机。
“朱先生,今天来视察啊。”这活鬼也不知道找哪个先生给算的,取了个中国名字叫“朱明鑫”还有板有眼的,等过年先杀你这头猪。
“嗨,珍珍。找我吗?”
“不,先生。”这话一出口,靠!还好是老外。“我这些都是专门要销毁的文件。”
“哦,是吗?那你忙。”
“好的,先生。”靠!这和女奴有什么分别?
路过茶水间,保洁阿姨又在默默的休息,看见我路过大大方方的点头,我笑笑只当看不见。每天忙的脚朝天,茶水间什么最好吃、哪个最好喝保洁阿姨一清二楚,有时候还会指导你,这个兑这个再倒点儿那个,嘿,美味。
拿着钥匙进了档案室,里面有个私人的碎纸机。拉好电闸,我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张一张的往碎纸机里续纸。忽然,遥想当年,我也是有过丰功伟绩的新人。
那一年也是年终,几个部门换位置搬家,我是新人打包用不上我,搬搬抬抬也是轻省的物件,最后那时一个老姐姐给我了一袋子说是废文件的蛇皮袋子,我一手拉着袋子,一手拖着碎纸机找个不挡害的地方默默劳作。
没有半年,听说,也不是资质证还是营业执照的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