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见状,心中一紧,赶忙扶住萧风,急切地问道:“萧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萧风大口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声音颤抖着说:“牧云,海边……海边出事了!我刚刚路过,看到好多人围在那儿,好像是有一艘渔船翻了,我……我担心是我爸和牧叔叔他们……”
苏婉晴在一旁听到这话,手中的筷子“啪”地掉落在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牧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心猛地揪了起来,但他仍强作镇定,安慰道:“妈,先别慌,不一定是爸。萧风,我们赶紧去看看!”
说着,便拉着萧风往海边跑去,苏婉晴也顾不上许多,匆匆跟在后面。
海风呼啸着刮来,带着一股不祥的气息。他们赶到海边时,那里已经围满了人,嘈杂声、呼喊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
牧云挤过人群,心跳急剧加速,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些渔民,生怕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牧云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沙滩上那几个人的身影上,尤其是牧海生。
他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被抽离,只剩下那片沙滩和躺在上面的父亲。
“牧云,你爸他们被人打了,”同村大娘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他却感觉那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旁边的萧风如狼嚎一般冲过去,趴在一个男人身边哇哇大哭起来,牧云知道那是萧风的父亲。
他的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步也挪动不得,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恍惚的状态。
他的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和惊恐,怎么也无法把那个平日里坚毅强壮的父亲与此刻躺在沙滩上受伤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海风无情地吹打在他脸上,却丝毫无法让他清醒,他只是愣愣地站着,心中被无尽的担忧和愤怒填满。
苏婉晴发了疯似似的,不顾一切地冲到牧海生近前。
她的双眼满是惊恐与绝望,颤抖的双手轻轻抚上牧海生的脸庞,声音带着哭腔,近乎哀求地呼喊着:“海生,你怎么了?醒醒啊……”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牧海生的脸上、身上。
人群里议论纷纷,各种嘈杂的声音传入牧云的耳中。
“海生好像不行了,打的挺严重的,叫救护车了吗?怎么还不来?”
这些话语像一把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进牧云的心里。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满心都是对父亲的担忧和对施暴者的愤怒。
“王强那个王八蛋太无法无天了,还有村长家那个败家子刘浩,非报警抓他们不可,还有没有王法了?”
人们激愤的议论声如汹涌的潮水,一字不漏地灌进牧云的耳朵。
他的眼眸中瞬间燃起愤怒的火焰,双手紧紧握拳,指节泛白,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此时,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海边紧张压抑的空气。
牧海生等四五个人被匆忙抬上救护车,苏婉晴心急如焚,全然顾不上牧云,强行挤上了车。
救护车立即呼啸着疾驰而去,只留下一路扬起的沙尘。
牧云依旧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而又迷茫,仿佛灵魂出窍。
海风肆意地吹乱他的头发,他却毫无察觉。周围的人看着他这副模样,纷纷摇头叹息,都说这孩子怕是吓傻了。
只有牧云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正被无尽的愤怒、恐惧与担忧所充斥,脑海中不断闪过父亲满身伤痕的画面,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王强和刘浩这两个罪魁祸首受到应有的惩罚。
海霸本名王强,是这一片海域臭名昭著的人物。
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眼神中总是透着一股狠厉劲儿。
他本是一个外地来的混混,看中了这片海域渔业的丰厚利润,便纠结了一帮同样游手好闲的人,用不正当的手段承包了近海的渔场。
村长的儿子叫刘浩,是个不学无术、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他与王强狼狈为奸,刘浩利用他父亲在村里的权势地位,为王强在当地的恶行提供庇护与便利,王强则带着刘浩一同寻欢作乐,还时常分给他从渔民们那里搜刮来的好处。
刘浩总是穿着一身名牌,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走路时大摇大摆,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他在村里也没少仗势欺人,村民们虽敢怒不敢言,但对这二人的恶行早已是深恶痛绝。
这次牧海生等人被打,便是因为他们因捕鱼地点问题与恶霸发生冲突。王强恼羞成怒,便指使手下人连同刘浩一起对牧海生他们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