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慈开口说到:“放心吧,无事了。”
年轻人听闻顾慈的喘息声,作揖行礼,对顾慈说到:“多谢出手搭救。”
顾慈笑着说到:“不用谢。”
年轻人开口说到:“敢问同堂贵姓?”
顾慈开口说到:“顾慈。”
年轻人边行礼,边说到:“在下陶知,陶融观。”
陶知自报家门,顾慈点头示意,说话间,拉着陶知就准备下船。
陶知疑惑的问到:“我们为何中途下船,行至终点不是更好吗?”
顾慈开口说到:“陈恭一定会派人去终点等我们,我们中途下船,让他扑个空。”
顾慈继续说到:“别问了,快走。”
陶知只好跟着顾慈下船。
两人下船,行至岸边高台上,看到了一个古树和桌子,顾慈示意过去坐。
坐定在石凳上,陶知拍桌,大声说到:“这就是当今的世家。”
顾慈看着陶知,以为他是对陈恭气愤呢,开口说到:“世家子弟,此等行事,不过是常事,又何必生气。”
陶知叹息,而后站起身,开口说到:“我自然知晓,不过,我不是为自己委屈,我是在为国家社稷担心,门第之制历三朝,经百余年,此制不革,天下必定会因此而再生乱象。”
顾慈闻言,知陶知气愤,不过对着话的理解浅薄了,他以为,陶知不过是在儒生身份下,心中依旧是家国天下,帝王臣子,所以,说这些话也不可厚非。
顾慈未表明自己的态度,开口说到:“同堂之言,言过其实了。”
陶知重新坐定,眼神坚定,双手握拳,向着顾慈重新开口说到:“你可知,二十四年前,大旻王朝覆灭之源?”
顾慈读过《大旻通志》自然知晓,陶知看出了顾慈心中疑惑,继续说到:“大旻王朝,以华辛两朝官制为本,设立新的定晶之制。大旻朝才生了亡国祸端。”
顾慈看着陶知,好奇心被构起,这段历史背后竟实如此,这倒是顾慈不曾知晓的。
陶知看着他,继续开口说到:“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事,最严重的是,定晶之制下,世家大族尚有三六九等之分,何况世人,更是门第观念深厚,两两之间隔阂深重,相互批驳身世,毫无两者相平之念,长此以往,必生祸端,到时候,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堪言。”
顾慈自小出生市井,混迹私塾、茶庄和街头巷尾,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他知晓陶知话中的问题确实存在。
顾慈闻陶知言论,继续衍生,南北相持的战火,已经让百姓苦不堪言了,要是天下十二州之地战火四起,真的就是民不聊生了,顾慈若有所思。
陶知看着顾慈,开口问到:“顾同堂,你怎么了?”
顾慈笑着说到:“无事。”并继续问到:“依先生来看,当如何是好?”
陶知缓缓开口,力沉千钧的答到:“新生。”
顾慈闻言,看着一脸凝重色的陶知,思付着这“新生”二字。
顾慈不解,却明白此刻的陶知心中定有似江河绵延不绝的思绪。
顾慈心有不解,却也知晓,这新生二字,怕是有太多东西。
陶知看向顾慈,开口说到:“至于如何新生,我还尚未想明白。”
顾慈笑了,开口问到:“那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陶知闻言,开口说到:“庙堂高远,江湖广袤,何处不是好去处,听闻雍凉二州至塞北关外,风情别致,我想去游历一番,顺便想想着新生二字,回来之时,说不定,我就想清楚新生二字了。”
虽然两人只是待了这片刻,可是顾慈还是很中意对面这个站着的男人的格调,就满带关心的说到:“书中说,塞北的风雪伤身,先生可要保重啊。”
陶知大笑着说到:“怎么会呢,同堂没听过吗?小寨浮影点草野,远山寒气冲天际。这塞北风雪多奇俊。”
陶知继续开口说到:“顾慈,我知你心思敏捷,你早已听出了话中的担忧,也有很多想法,我也想请你想想,这新生二字到底怎么解。”
顾慈看着陶知点头。
顾慈看着重新登上游船的陶知背影,向着背影作揖拜别。
尔后,顾慈便离开高台,前往叔父常常提到的茶铺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