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开口到:“你这么聪明,你以为像我这样的一个外乡人突然出来在镇子上,又能留宿在书院,我的身份你怕是早就有所好奇了,现在又何必装作无辜的样子来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呢?你难道要我撒谎说我的一身学问无人继承,需要找一个有慧根的人来继承吗?这样不是太过可笑了一点。”
接着继续说到:“不说未必是真不说,说了未必是真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天下难道是个读书人就都知道自己读了书要干嘛?所以,这个问题,你在我这得不到答案,同样,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选择教你读书是为什么这一答案。”
补充
凌潇很高兴,同时茶炉上的水再次开了,氤氲的水汽伴着咕嘟咕嘟的声音直上,也似乎在宣告今天这一切的尘埃落定。
凌潇提过茶壶,接着品了口刚刚沏好未喝的茶,开口说到:“以后就这个时分过来吧,好了,走吧。”
顾慈闻言,直接离开,走到亭廊尽头停了下来,开口说到:“等等。”
听闻声音,低头摆弄茶具的凌潇抬起头来,盯着顾慈,狐疑的看着。
顾羡看着凌潇的面容和神情,嘴角微微一动,继而开口说到:“先生,这件事就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
这正是凌潇想讲到的,不是为了不让顾慈更起疑,他刚才就想说了,没想到顾慈自己提到了,这正合他的想法,于是乎凌潇装作无所谓的简单的应了一声。
自两个人达成约定后的一两个月,顾慈都是白天在晏府私塾之内和镇上的孩子们一起上课,傍晚时分在去晏府别院找凌潇学习。
来来去去间,虽然两个相处都好似隔着什么,可是却也融洽,不似前几个月那么生分,相反,顾慈在心里还是很关注凌潇的。
今天,顾慈下课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到别院来找凌潇。
“先生。”顾慈喊到。
凌潇回头看着顾慈,开口问到:“现在还不到约定的时辰,你怎么过来了?”
顾慈走近后开口说到:“先生,走,跟我去个地方。”
凌潇诧异的看着顾慈,满是疑问。
顾慈见状,笑着说到:“先生害怕什么,来溪山这么长时间了,先生怕是还没有游览过吧,今天学生陪你转转。”
凌潇依旧一头雾水,搞不懂顾慈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不过,顾慈同样也没有给凌潇反应的时间,直接上前来拉着凌潇就往别院外走。
两个人走在街上,顾慈一路上喋喋不休的给凌潇说着溪山镇的事物,好像真的是在游览。
凌潇起初还有疑惑,现在时间长了,感觉顾慈好像真没什么问题,就卸下了防备,只当是游览了。
恍恍悠悠的,顾慈就把凌潇带到了镇子边上,停在就一个竹篱笆围的院子前,看了眼凌潇便直接要推门而入。
凌潇眼看着门被推开,急忙拉住了顾慈问到:“这是?”
顾慈瞥了眼,笑着说到:“我家。”
“请吧先生。”顾慈行礼到。
凌潇环视一周,简单的竹篱笆围的园子,北面坐落着两间茅草顶的竹屋,东面是一个小竹棚,孤零零的置着一把摇曳的竹椅,西边是菜园,格外醒目的是一从从的黄菊,还有那只顾慈前些日子赢回来的白冠长尾雉。
“咕咕咕。”百冠长尾雉与凌潇四目相对时,合适宜的叫了一声。
凌潇眼看这院子的一切都让他动容。
“叔父,我回来了。”顾慈喊到。
跟凌潇吃过几次饭后,顾慈觉得凌潇的口味和他叔父似乎有很多相像之处,比如,喜欢清炖的鲜汤加一把鲜黄菊花瓣,就这菊花喝汤,为此,顾羨还装门养了这一垄的黄菊。
顾慈起初以为只是一个巧合,后来偶然发现凌潇只要是喝汤,菊花花瓣也都是凌潇自己准备的,就问到:“先生喝汤的时候也喜欢这样?”
凌潇起初听到一怔,后来便想通了缘由,开口说到:“家里的老习惯了。”
顾慈听了,看了,觉得凌潇是想家乡了,便问到:“先生想家吗?”
凌潇听到这个问题,不明觉厉,他的家,想来他该算是个没有家的人吧,便开口回到:“是啊,好多年没有回去了。”接眼看着顾慈,又缓缓的开口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看看。”
顾慈看着凌潇,只好安慰到:“先生这么多年的习惯都没忘,就凭着这份信念也一定会回去的。”
凌潇看着顾慈,久久以后,肯定的说到:“会。”
接下来的吃饭时,顾慈不时的看看凌潇,可能是刻意掩饰,又有可能是习惯谈这个话题了,凌潇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如往常。不过,顾慈还是记下来了这一刻。
早上出门的时候,顾慈在自家院里的水缸里看到了一只甲鱼,回头看了看叔父问到:“叔父,今天是要炖甲鱼吗?”
顾慈说到:“是啊。”听到叔父的回答,顾慈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凌潇,顾慈在心里想,要不就请凌潇吃饭,尝一尝他叔父顾羨的手艺,说不定两个人还会很投机呢!
院子里似乎和平常都没有什么异样,顾慈在灶下生着火,顾羨想往常一样做着饭,唯一不同的是,院子里有了另一个男人正逗着那只不久前顾慈赢回来的白冠长尾雉。
甲鱼已经顿上了,砂锅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的同时,香气也早已四溢满屋,此时,顾慈开口说到:“阳儿,去打点酒。”
顾慈看了眼顾羨,看来叔父今天很高兴,竟然都要喝酒了,顾慈很高兴,小跑着出去了。
看着顾慈跑出去的身影,凌潇起身,回头看着厨房。
眼看着支走了顾慈,顾羨便也从屋子里走将了出来。
“没想到,你终究是来了。”顾羨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