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可爱。”贝儿惊喜地捧在手里。
“可爱吧?……那,我教你怎么用?”小鹅开心地介绍。
“小鹅姐,这娃娃嘛,不就布娃娃嘛,有什么用不用的,不就摆在家里好看吗?”贝儿疑问。
“非也,非也。”小鹅摇摇头,把财神宝宝从贝儿手里拿过来,切切地看着白莎贝儿,“啊,这样,你每天晚上呢,得跟娃娃玩,你得跟它说话,跟它笑。你看,它笑得多开心啊,嘴巴都咧得到耳朵了,你得跟它一样,也回敬它这么开心的笑容啊!你呢,要跟它从心底里成好朋友的哦。你呢,觉得它很好,它爱你,它是轻松的,愉快的,它是喜欢你的,它是爱你的,它就代表着钱,钱是爱你的,你也是爱钱的,所以,你也是爱它的,你爱这个钱宝宝的,不是吗?贝儿小姐,钱宝宝喜欢你,钱宝宝爱你,你就是它啊,你就是这笑呵呵的钱宝宝啊,你跟它是融为一体的。
你想嘛,你不喜欢钱宝宝,钱宝宝怎么可能喜欢你呢,对吧?那你的生意怎么可能好起来?你自己跟钱的关系都不好,那钱怎么找上你,你说呢?贝儿小姐,你那么聪明的人, 你那么有慧根的人,现在怎么过得这么……,哎,我都不好意思说了,……我们这里啊,从来没有出现过为一日三餐而发愁的人啊!”
贝儿凝神地听着,不时地红着脸点头。小鹅的嘴还在不听地张合着,“贝儿小姐,你一定要记住,钱宝宝是喜欢你,爱你的,你也爱钱宝宝的,你最爱钱宝宝了,钱宝宝最喜欢跟你玩了……”忽然间,小鹅的嘴不见了,那些话像一道道的符咒,发着梵文和金光,她像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迅猛加持……
她忽然捂了捂胸,一股巨大的力量,直闯入她的胸口……
好似那钱宝宝猛然间跟着那些小鹅张嘴说的梵文,一起钻进了她的心窝深处——
“没事吧?贝儿小姐。”一小斯在后面扶住了她。
她一愣,随即安定下来,转头一笑,“哦,谢谢,没事,没事。”
小鹅跟小厮使了个眼神,二人悄悄退去。白莎贝儿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她思绪翩翩。
是啊,小鹅说得对,要跟钱宝宝玩,你不喜欢它,它怎么喜欢你呢?可是,自己以前是有些害怕什么一样,好像感觉金钱老跟自己过不去,老不喜欢自己,老是要整蛊自己,就是不跟自己亲热,就是不愿意站在自己的这一边,站在别人的一边,对别人好,对那个市场上卖炫彩花布的大姐好……那时候的自己,多少是有些怨气的。
但是,为什么以前会有那些想法?难道发生过什么在钱上很不开心的事吗?让我对钱产生了恐惧心理?可是,我现在是一个相当于喝了忘川之水的人,我是什么也记不起来的。不过,记不得具体事情,也不要紧;要紧地是,自己知道了自己的这些恐惧和其他不健康的心理就好了。
现在,小鹅给我这个钱宝宝,就是要改变我跟金钱的关系,要我跟它作好朋友。陪它玩,陪它开心。
那么,这一定是一种很好的方法。村长嘛,村长的话,那是百事百听的。当然除了其中的一件事。
我要以村长唯命是从,他老人家那是千年树妖来的,神奇得很。对了,我怎么想起他,就想起一棵老树来了。这个秘密,不敢对任何人讲,包括小鹅。
白莎贝儿想着想着,就信步从房间走出去了。小鹅还在外面等着她。要临别时,她不忘举着着沉沉的钱袋子,开心而又略有歉意感地说:“小鹅,谢谢!我一定努力拼搏,争取尽快还了村里的钱的。”
“什么啊?贝儿小姐,什么努力拼搏啊?……村长常常告诫我们,身体是最重要的,只要稍微稍微的努力就可以了,不需要拼命啊。”小鹅打着手势,笑笑地叮嘱起来。
“好啦,知道了,小鹅,稍微稍微努力就行了,身体是最重要的。我已经知道了,那我先回自己房间了。”
小鹅开心一笑,挥挥手,“这还差不多。……回去吧。”
小鹅想去找师父聊聊。她一路走一路想:贝儿小姐好像太紧张了,跟粉花村有些格格不入。粉花村是一个让每个人通过少许努力就可以过上幸福快乐生活的村子,而不是师傅讲过另一什么名字的村来的,师傅说那里的人,个个都焦虑,人人都紧张,有钱没钱都紧张,好像不紧张,不拼命死守着钱袋子,别人就要抢走他的一样了。
而白莎贝儿!
她好像是那个焦虑村过来的人?不对啊,她是流星宇轩的亲妹妹啊,是王的妹妹啊,王是来自琉璃王城的啊,贝儿也应该来自那里啊?咦,咦,咦,好像有些复杂了。不过,自己也不能去打听什么啊,粉花村的人,向来是自己做好自己的事,不闲聊杂谈的啊。
“干什么啊?你这个坏徒弟,一看就在心里说别人闲话的!”小鹅的背被人狠狠敲了一下。
她猛地转过脸,“哎呀,师傅,你走路难道就跟那个影子一样吗?一点风都不给你徒儿带点过来。还像个老屁虫一样钻进人家肚子里,听人家肚子说话。”小鹅嗔怪地睨着。
“你肚子不说话,哦,哦,我这个老屁虫,能听见吗?明明是你肚子先说,我这个老屁虫才听见的,你说,你怎么能说一肚子的话,打扰你师傅的清净?”老屁虫得理不饶人的顽童模样,一手叉腰一手撑着大树干。
“哎呀,师傅,你又无聊了呗,又拿你徒儿开刀,要陪你玩说笑话了?师傅啊……我想问你,贝儿小姐是不是从焦虑村过来的啊?感觉她怎么凡事都考虑得那么坏呢?”
“啊,这个嘛,这个嘛。”老屁虫跳跳蹦蹦起来,一路跑到前头,跑到荷花池桥廊底了,才停下了。
他神色有些严正起来,看起来也有悲切之感。
过一小会,小鹅也赶到了,看着师傅前后面容的变化,就奇怪问,“嘿嘿,怎么啦?师傅,你……刚才不还跟个活泼可爱老屁虫一样吗?现在就变成腌黄瓜了?”
“不是,我想到了一个故事,故事里一个女子。”村长看着满池塘的荷花,有些伤感。
“是什么啊?”
“一个女子,应该说是……焦虑村的女子,她本来是个好姑娘,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暂时失去了工作的能力。为了生存,只得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跟了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这个男人是个大款,她很讨厌这个男人,甚至是恶心。但是,没有办法,她隐忍,忍得非常之痛苦。她多次想摆脱这样的生活,但是她努力了无数次,还是内在不挺力啊。她不得不又跟这个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但是后来,她实在是痛苦难当,忍无可忍了。便下定了百分百的决心,终于摆脱了这个男人的掌控,以为可以靠着自己的幸苦努力,赚取金钱财富,但是,天不如人愿,尔后,她做什么都不成功。打工呢,又累,人工又低,她受不了。自己做生意,亏钱;去别家入股,别家跑路……她真是倒霉透顶了……后来,她过得有些的悲惨,卖掉了金银首饰,向钱庄借贷,拆东墙补西墙。没有人可以帮助到她,后来,她只得随意地找了些事做,赚取微薄的收入,维持生计……她实在是生活得太苦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居然……嗨……我说不出来了,不知道说这是谁之过,好像谁也没有过错,是上天的过错,是太一老头的过错……嗨……不说了,不说了……”村长越说越心酸,还掉起了眼泪,后来,自己也讲不清楚了。
什么事情,追根溯源,居然,是无根可追,无源可溯。
“于是,您老人家,给了她一个可爱的钱宝宝毛公仔,就是让她改善跟金钱的关系。她原来以前是那样的方式攫取的财富,对自己恶心后,才攫取的财富。她觉得金钱跟她不亲,不爱她,金钱是来折磨她的,因为当时的她,并不喜欢那个男人,甚至是恶心那个男人,而一个女人不喜欢一个男人,又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其实,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相当的痛苦而悲伤的、恶心的。而当时,是那个恶心的男人提供给他金钱,所以……她对金钱的感觉是当然的恶心的,恐惧的,痛苦的,悲伤的。……我现在终于懂了!!!……师傅,原来你做什么都有你的道理的。师傅,你太好了,你总是那么慈悲地看着众生!”小鹅越说越激烈,也越伤心难过。
最后,她又蹙眉不解地问:“只是,我依旧很多事情不明白,她怎么会?她不是王的亲妹妹吗?怎么会流落到焦虑村去?”
“嗨!还不是怪太一老祖,人家本来是水晶家族的小公主,非要派人家……”村长忽然捂住了嘴,应付地摆手,“嗨……小鹅,这不是你要问的。你知道吗?师傅要你知道的,师傅一定让你知道。师傅不让你知道的,证明你是无法理解这事,所以师傅就不告诉你,因为告诉你,也是白告诉,还增加你的烦恼。”
“明白的,师傅,我不问了。”小鹅也严肃起来,合掌致礼给师傅。
“哦,对了,师傅,还有一问,假如提供给她金钱帮助的男人是她喜欢的呢?会有这些反噬吗?”
“这当然没有太大的反噬啦,小鹅头,”德德明敲了敲徒弟的头,“不过,也要看情况的,这我就不给你分析了。……总之,你呢现在的重点就是照顾好那个来自焦虑村的女子,啊?就是对师傅我最好的报答啦!”
“师傅,你放心吧,我知道的,照顾好焦虑村的女子,把她掰入正途。”小鹅说完就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