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业这块,自然是以经学为主。其在后世被称为四书五经。
一群人同堂学习,没用多少时间就区分出优劣。
同窗室友高诱,拿到经文后,口诵心解,转眼间就能倒背如流,说话间出口成章。
再反观刘备三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罢了。
这样的结果让刘备对从文之路彻底死心。死心以后,他反而释然了。
他不再勉强自己,而是把精力转移到公孙瓒身上,他发现这人对他来说是一座宝藏。
这一切起因于他早上的晨练。
当公孙瓒看到他按照前世的方法锻炼身体时,随手指点了一番。
俗话说:假传书万卷,真传一句话!
只这几句话,登时让他醍醐灌顶!往日积累的困惑豁然而解,让他看到进步的方向。
“备出身微寒,又天资愚钝。恳请公孙兄不吝赐教!”他当即郑重求教。
公孙瓒爽朗一笑,立刻热心的教起刘备武艺。
此人出身北地边郡,与异族比邻而居,整日生活在危机中,又天生资质出众,武艺非凡,尤其擅长骑射。
刘备的用心求学,如同一股清泉,缓解了他枯燥的求学生涯。
来卢植这边,只是应他岳父要求,于他本人而言,没有丝毫兴趣。
俩人惺惺相惜,男儿大丈夫的热烈感情在燃烧。
刘备如饥似渴的学习着,他心中无比清醒,这才是他应该学的东西,这才是他将来的立身之本。
他很快从原先的门外汉,成为一个专业的战士。
他学会了用刀,学会了用剑,学会了射箭,学会了骑马。
“贤弟!”公孙瓒笑道,“你做事用心,又肯吃苦,资质也很好。将来必会有一番成就!”
“兄长说笑了。”刘备浑身汗湿的喘着气,收起手中的环首刀。
“若备真能做出些事业,不敢忘兄长今日之恩!”
公孙瓒开怀大笑:“好!若是有心,可来边郡助我杀胡!”
刘备郑重拱手,但没有开口应答。
公孙瓒不在意的笑笑,扔给他一块手巾,“快收拾一下,随我去用饭!”
炎热耀眼的太阳高挂在头上,照的人浑身发热,转眼已经是八月,刘备进入卢氏学堂已经过去半年时光。
自从刘备跟公孙瓒学习武艺后,刘德然就跟他们渐渐疏远了。
相比挥汗如雨的挥舞刀剑,每晚全身酸痛的入眠。刘德然更喜欢美服音乐,飞鹰走狗。
只有在酒舍内高歌痛饮时,他才会参与进来。当然,此人同样对读书兴趣不大。
对一众学子的学习态度,卢氏秉持放养态度,并不干涉管理。只要不闹出乱子,他们一概不插手。
很快这些学子就分成一个个小团体。
有像刘备公孙瓒这般喜好武事的,也有像高诱那些喜欢读书研经的,这是两个很小的团体。
更多是像刘德然这般,喜欢玩乐享受的人。其中又根据门第家世,划分成几个不同等级的圈子。
这段时间在刘备看来过得很快,他充实又满足,他忘记了底层生活的苦闷,暂时放下心中的彷徨不安。
这日公孙瓒换上跟刘备一样的短褐,绑好胳膊和腿。
俩人在空地上相对站立,各自拿着一把木剑。
“公孙兄,备无礼了。”刘备拱手道。
“贤弟不必客气,早些打过好去外面转转!”公孙瓒从容回应,“秋高马肥,正是射猎之日!”
刘备深吸一口气,过往二人的交战中,他总是输。
但他心中从不认输,而是一遍遍反思自身不足,然后勤习苦练,再次挑战。
他握紧武器,身子紧绷。毫不相让的与公孙瓒对视,脚下缓缓移动,不断地调整进攻姿态。
公孙瓒双眉一蹙,立即感受到了压力。他单手提起长剑,指着刘备。
不管刘备如何移动,那把长剑始终直指他眉心,让他感到心神不宁。
在气势的对峙上,他讨不到便宜。当下他不再试探,开始摆动手中长剑,想要威吓迷惑对手。
然而公孙瓒目光如矩,不曾被迷惑分毫,沉稳应对刘备的各种手段。
“梆”的一声,双方长剑碰撞。
刘备的突然横扫被牢牢抵挡,长剑反馈回的力道,让他感觉砍中了一块石头。
他深知公孙瓒有比他更强的力量,更丰富的战斗经验,常规的战斗他绝无胜算,只有在乱战中,他才有机会。
随后刘备爆发出猛烈攻势,就像一阵狂风,一阵暴雨。
他不再保留余力,全身全心的投入战斗,毫无保留。
这大半年日夜练习的招式在不断用出,他越来越得心应手。
承转起合之间,渐渐变的行云流水,任意东西。
他的脚步越发灵动多变,围绕着公孙瓒忽左忽右。
手中的木剑变成了一条灵蛇,像是有了生命。
公孙瓒从最先的平淡散漫,很快就收起轻视心。
后来越打越不对劲,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刘备围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淡黄色的木剑在挥舞中,变成了一道匹练流光,这道光就像绢布一般,把他层层包裹。
“啊……!”公孙瓒暴喝一声,鼓起浑身力气猛劈三剑。
刘备灵巧的躲闪开,跟其拉开距离。
俩人都大口喘着气,胸腹剧烈起伏。
刘备紧紧盯着公孙瓒。
公孙瓒睁大眼睛看着刘备,面露吃惊之色。
“贤弟,进步何其速也!”
“还是不如兄长。”刘备摊摊手,有些遗憾道。
“哈哈哈!”公孙瓒大笑,“你还能长身子,不要灰心。”
他们就此停手,各自收拾一番,前去用饭,随后牵着马来到城外。
乘坐的马是公孙瓒从边地自带来的。
这些马皆是白色,浑身几乎没有杂毛,耐寒耐造耐久,价值不菲。
到了城外,俩人翻身上马,默契的策马奔腾。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身旁的事物在飞快退后。
公孙瓒发出欢畅的叫喊声,完全放飞自我。
他们任凭马儿尽情奔跑,漫无目的,只是满心欢喜的欣赏沿途美景,期待着好事发生。
在快速奔驰中,公孙瓒忽然发出一声欢叫。他拨动马头,改变了方向。
只见他伏趴在马背上,如同有无形的绳子帮他固定住身形,任凭上下颠簸,左右摇晃都牢牢骑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