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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良独自一人在街道上徘徊,脚步沉重而缓慢。他的脑海中不停浮现出昨晚梦境中的片段:那片虚无缥缈的“冥界”、那旋转的暗红色旋涡、阎罗王那双血红的眼睛……这些画面既真实又荒谬,像是无数碎片卡在他的脑中,无法拼凑,也无法忽视。
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的熙熙攘攘,明明街道上充满了人声与喧嚣,他却觉得无比孤独。蔡良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不行!我必须弄清楚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能踏实下来。否则,我会被这件事逼疯的。”
他攥紧拳头,指尖因用力过猛而微微发白,胸口隐隐发紧,仿佛每一口呼吸都伴随着压力。他心中反复告诫自己:“不能退缩,无论真相多么可怕,我都得知道!”
他加快了脚步,在集市间穿梭,试图找到任何与那个男孩有关的线索。每当经过人群,他都会停下来询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十六岁的男孩?穿着奇怪的衣服,脸色很白?”然而,换来的回答依旧是摇头和困惑。
无数的失败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但与此同时,那种驱使他继续追寻的力量却愈发强烈。他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潜意识中感觉这份追寻关乎他的生命,但他知道,自己无法停下脚步。
走在冷风中,蔡良低头沉思,脑海中回响着胡候最后的话:“放松放松,很快就能忘掉这件事。”然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忘掉。
“这不是普通的梦。”蔡良在心中低语,双拳握得更紧了。“或许,我的命运真的被卷进了一场我无法掌控的风暴中。”
他抬起头,目光中多了一份坚定。他不知道真相会带来什么,但他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答案。
蔡良穿过熟悉的街道,每一个转角、每一扇门背后都似乎隐藏着未知的秘密。他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的每个人,希望能捕捉到那个少年的身影。然而,无论是狭长的小巷深处,还是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甚至是他曾停留过的客栈内,都没有任何发现。失望和焦虑交织在一起,像一根无形的绳索,紧紧勒住他的心。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中闪过——昨天请少年吃饭的那家酒馆。
“也许他会在那儿!”蔡良心头一震,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没有多想,立即朝着记忆中的方向疾步而去。
随着他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心跳也随之加速。他的双脚几乎是用奔跑的速度向前迈去,耳边的风声混杂着他急促的呼吸声,让他的情绪越发复杂:既有期待,又有难以压抑的不安。
就在蔡良即将到达酒馆门前时,他的身体陡然一震,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被抽离。伴随着一阵微凉的气流,一个模糊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他体内飘出,轻轻站在酒馆门口——那正是他一直寻找的少年。
当蔡良抬头看到酒馆招牌时,果然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少年。他的脚步顿时加快,几乎是跑着冲到少年面前,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家……离这儿不远吗?”
少年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那双清澈的眼睛中透着一丝了然。他语气平静却温和地说道:“可以这么说吧。其实我是来感谢你昨天请我吃饭的。虽然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来,但如果要找一个我们都可能想到的地方,这里最合适不过了。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没想到真的等到了你。”
说着,少年伸出手掌,一些铜钱躺在他的掌心,微微反射着阳光。他将手递向蔡良,带着一份从容:“这是昨天的饭钱,拿着吧。”
蔡良盯着那些铜钱,愣了一下,心中五味杂陈。他本能地将少年的手推了回去,语气中透着焦急:“你快拿回去!我今天来找你,绝对不是为了昨天那顿饭的钱,而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紧紧盯着少年那双明亮的眼睛,像是试图从中寻找某种答案。那双眼睛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早已洞悉了蔡良的疑问。
少年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理解的笑容。他收回手,将那些铜钱轻轻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没有再坚持。他没有追问蔡良未说出口的话,仿佛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
两人对视片刻,蔡良的紧张情绪稍稍缓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他从未想过,这个看似年纪轻轻的少年,不仅拥有神秘莫测的身份,还拥有着一颗如此通透且能体谅他人的心。
正当蔡良准备继续开口时,少年却先一步打断了他:“是什么?你快说吧,说了我还要回家呢,家人等着我呢。其实今天我不该出来的。”他的语气急切,眼神却带着几分期待和好奇,没有半点不耐烦。
蔡良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问道:“就是那个冥界,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你说过你是暗神,暗神又是什么?”他的声音略带颤抖,内心既害怕揭开真相后的未知,又迫切地渴望解开这些困扰自己的谜团。
少年闻言轻笑一声,伸手拉住蔡良的手腕,说道:“哦,这个啊,走,我们进去慢慢聊。”说着便不由分说地带着蔡良向酒馆走去。
蔡良被他的从容劲头搞得一愣,忍不住问道:“你不会又要我请客吧?你不是有钱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心里却莫名感到一阵轻松。至少,现在有了一个方向可以探寻那些困扰自己的秘密。
少年回头冲他狡黠一笑,爽朗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请我了?这次就让我来吧!”他的声音如同清晨的阳光,驱散了蔡良心头的最后一丝阴霾。
两人刚踏入酒馆,小二便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哎呀!这不是昨天的两位客官嘛?怎么今天又来了?是不是觉得咱们这儿的饭菜特别合口味啊?”
蔡良刚张嘴想答话,少年却抢先一步,笑着说道:“没错没错!你们这里的菜真是太好吃了,所以我今天又带朋友过来尝尝鲜。”
小二听后更是眉开眼笑,连忙凑近蔡良,打趣道:“哟,这位兄弟看起来对你真不错啊!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少年嘴角扬起一抹调皮的笑容,爽快地回答:“亲兄弟关系!”他回答得自然流畅,毫不犹豫,甚至拍了拍蔡良的肩膀,仿佛真是他的亲哥哥。
蔡良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只能干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少年的话虽是戏言,但那种突如其来的亲近感让他既惊喜又不知所措。
小二显然被逗乐了,继续调侃道:“难怪呢!看样子你这做哥哥的还真是疼爱弟弟。不过说起来,像你这么大方的人,应该很容易找到老婆吧?”
这话让蔡良措手不及,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低声说道:“嗯,还没开始找呢。”
少年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他太忙了,哪有时间找老婆啊!不信你问他。”
小二哈哈大笑起来,随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别担心,以你这样的为人处事,肯定能找到心上人的。现在啊,有些人就算是对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会斤斤计较,但你能这样对待所谓的‘弟弟’,说明你是个值得信赖的好人。加油吧,相信你会遇到那个对的人。”
小二的话让蔡良心头一暖,他感激地点了点头,低声回应:“谢谢啊,借你吉言了。”
少年在一旁看着蔡良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深意。他轻轻拍了拍蔡良的背,说道:“好了,别发愣了。我们点菜吧!今天我要好好款待你一次。”
“那今天想吃些什么?还是哥哥请你?”小二转向少年,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
“不用,今天轮到我来回报哥哥了。”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钱,在空中晃了晃,眼中闪烁着一抹自信的光芒。
“你弟弟对你也不错啊——说吧,今天你们想吃点什么?”小二热情地问道。
“我不吃,让我哥哥吃吧。我请他这顿饭,我真的不吃!”少年坚定地说道,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蔡良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你为什么不吃呢?”
少年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随即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语气有些强硬地回答:“我吃了就会吐出来,反正我就是不吃,你们不用管我!”
话音刚落,他突然将手中的铜钱丢在桌上,然后转身飞快地跑出了酒馆,留下蔡良和小二面面相觑。
蔡良看着男孩远去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困惑与担忧。他低声自语:“他说他吃了会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身体有问题,还是他在隐瞒什么?”
小二见状,关切地问道:“你弟弟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跑了出去?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蔡良迟疑了一下,轻声回答:“他可能是身体不适吧。他说他吃东西会吐……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或许真的该找个大夫问问。”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和自责,隐隐感到自己对少年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小二点了点头,语气诚恳:“要是你之前不知道他有这种毛病,确实应该带他去看看。不过别太担心,有些问题早点发现就能解决。希望他没事吧。”
蔡良被小二的真诚态度打动,心头一暖,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我这就去找我的……弟弟。等解决了问题,我再回来吃饭。”
说完,蔡良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铜钱收进口袋里。不是为了占有这些钱,而是为了找到那个男孩后归还给他,并且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在心中默默发誓:我要告诉他,我不需要这些钱,我只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二微笑着挥手:“客官慢走!随时欢迎你再来!”
蔡良离开酒馆,目光不自觉地扫视周围,试图找到男孩的踪影。然而,他未曾察觉到,就在他迈出门槛的一瞬间,那个神秘的少年竟悄无声息地化作一缕淡淡的魂气,重新潜入了他的体内。少年静静地潜伏着,仿佛在等待一个新的时机,与蔡良展开更深的对话。
寻找那个男孩,成了蔡良今天唯一的使命。他在街道上奔走,在熟悉的每一个角落里探寻,但无论是熙熙攘攘的集市,还是寂静的巷子深处,他都一无所获。正午的阳光如火般炙烤着大地,汗水浸湿了蔡良的后背,他的步伐逐渐变得沉重。
终于,蔡良意识到自己在找人方面毫无办法。他在村子里兜兜转转几个小时后,仍然没有任何线索,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
他瘫坐在床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日与男孩的相遇场景。男孩似乎早已预见他会来找他,先是用铜钱请客吃饭,又以一个看似荒唐的理由匆匆离开……蔡良越想越觉得这些行为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说他吃了会吐出来……但这真的只是身体原因吗?”蔡良皱着眉,低声自语。他的心中升起了更多疑问,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躺在床上,即使身心俱疲,蔡良的大脑仍然无法停止思考。他的眼前不断浮现出少年的身影,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藏着无数未解的谜团。他隐隐觉得,自己与那个男孩之间,似乎有一种无法摆脱的联系。
“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一切……”蔡良在心中默默发誓。
尽管身体已经疲惫不堪,蔡良还是不可抗拒地沉入了梦乡。然而,在他沉睡的意识深处,那片虚无缥缈的“冥界”再度浮现。暗红色的旋涡不断旋转,阎罗王锐利的目光像刀锋般切入他的灵魂,而少年模糊的身影始终若隐若现。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模糊而又清晰,仿佛在编织着一场看不见的阴谋,让蔡良感到一阵深深的寒意。
他的身体在梦中微微颤抖,而与此同时,隐藏在他体内的暗神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就在蔡良半梦半醒之间,他隐约看到了那个男孩的身影。这一次,他并没有努力睁开眼睛,而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仿佛他的意志正被逐渐剥夺。
“嗯……”一声慵懒的轻叹从蔡良的嘴里发出,但那并不是他的声音。随着一声满足的伸展,蔡良的身体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既陌生又惊奇——家具摆放得井然有序,墙壁洁白无瑕,书本排列得整整齐齐,仿佛被一双极为细致的手精心整理过。
“这里真漂亮!好久没看到这么干净整洁的地方了。”蔡良低声感叹,但随即他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语调。此刻,占据蔡良身体的,是自称暗神的少年。而真正的蔡良,则被暂时封存在意识的深处。
对暗神来说,这次附身的经历是一场新奇且刺激的体验。在此之前,他只能在阴暗的冥界中游荡,所见之物尽是单调的灰暗色调。而现在,通过蔡良的眼睛,他看到了一片五彩斑斓的世界,那种鲜活感令他无比兴奋。
“原来人类的世界可以这么美……”暗神低声喃喃。他迫不及待地从床上一跃而起,赤脚踏上冰冷的地板,急切地跑向客厅。他想更近距离地感受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张黄色的方形餐桌,周围环绕着四把深灰色的椅子,桌面上空空如也。几件小物品散落在桌角:几只绣球和几根长针,显然是用来做刺绣的工具。这些物品让暗神微微愣了一下,眉头轻轻皱起:“这些东西……应该是女孩子才会用的吧?难道是蔡良的姐姐或者妹妹留下的?可是,他不是说,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住吗?”
虽然心中充满疑问,但暗神并没有深究。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算了,这些人类的习惯我不懂,还是先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带着一腔好奇与兴奋,暗神推开了房门。炽热的阳光立刻洒在他的脸上,火红的太阳高悬在蔚蓝的天空之中,几朵洁白的云悠然飘过,为炎热的夏日带来一丝清凉。街道上人来人往,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嬉闹,小贩们热情地招呼着顾客,空气中充满了烟火气息和生命的律动。
“好久没看到这样的场景了……”暗神站在门口,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他的思绪被拉回到五十年前——那时,他与上一个契约者共同度过了一段短暂却充满色彩的日子。而如今,这种熟悉的感觉再度涌现,竟让他心中涌起一丝久违的暖意。
然而,就在暗神沉浸于这久违的明亮与生机之中时,他感受到了一丝来自蔡良灵魂深处的抗拒。这种抗拒并不强烈,却像一根细针,无声无息地刺入他的意识,带来隐隐的不适感。
“嗯……他在排斥我。”暗神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快和疑惑。他闭上眼睛,试图更清晰地感知这股抗拒的源头。他渐渐明白,蔡良的灵魂对他的存在并未完全接纳,而这微妙的排斥,正是他无法彻底掌控蔡良身体的障碍所在。
“不过,这不算什么大问题。”暗神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目光中透着一丝深邃的光芒。“只要再迈出最后一步——与他定下契约,得到他的认可,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他的语气虽轻松,内心却隐隐感到一丝紧迫。时间并非无限,他知道必须尽快行动。为了完成这一关键的目标,暗神决定深入探索蔡良的内心。他需要找到那个关键点,能够打动蔡良心灵的情感纽带,从而让蔡良从本质上接受他的存在。
“蔡良,你的心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暗神自言自语,目光望向远方,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带着这样的疑问,他进入了蔡良内心的世界——那是一片他从未涉足的领域。
蔡良的内心世界如同一片幽深的湖泊,水面上漂浮着无数闪烁的碎片,每一片都映射着一个记忆或情感的片段。暗神在这片湖面上徘徊,偶尔低头捕捉那些碎片,眼前便会浮现出蔡良过往的片段——悲伤、愤怒、遗憾,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编织出蔡良复杂的灵魂。
就在这些记忆的深处,暗神注意到了一道最为耀眼的光芒。它炽热而坚定,如同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暗神凝视着那光芒,心中微微一震:那是蔡良的心愿,一直驱动着他前行的渴望。
暗神缓缓走近,借由光芒窥见了蔡良内心深处的秘密——蔡良渴望为母亲讨回公道。这份愿望深深烙印在蔡良的灵魂中,无论时间如何流逝,都未曾减弱半分。它是蔡良生命中最重要的执念,如同一颗无法被动摇的基石,支撑着他的精神世界。
随着探索的深入,暗神的目光被一组特殊的记忆碎片所吸引。他看到了那些绣球和长针,它们并非家中的普通装饰,而是蔡良对已故母亲的纪念。这些物品承载着蔡良对母亲的爱与回忆,是他与母亲情感纽带的延续。
暗神注视着这些记忆片段,心情复杂。他缓缓坐在虚拟的湖面上,沉思着这些细碎的情感。他开始理解,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物件,对蔡良而言是何等珍贵——它们不仅是物质的存在,更是精神世界的一部分,象征着蔡良无法割舍的亲情。
尽管暗神曾穿越无数生命与世界,他依然无法完全感知人类情感的深度。亲情的力量对他来说是熟悉的概念,却始终无法亲身体会。人类的这种情感于他而言,既令人好奇,又隐隐令人羡慕。
“原来,这才是他的执念所在。”暗神低声喃喃,伸手触碰那些漂浮的记忆碎片,却发现它们如同光影,轻轻一触便散开在空气中。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隐约浮现出某种复杂的情绪。
他明白,要赢得蔡良的认可,就必须以某种方式帮助他实现这个心愿。尽管他未曾亲历过亲情的痛苦与欢愉,但他知道,母亲对人类的重要性是不可撼动的。这个事实,是他在无数次观察生命时所学到的真理。
暗神静坐良久,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团炽热的光芒上。他开始思索:如何才能将这份情感转化为契约的力量?如何在蔡良的内心深处找到那关键的一点,让两人彻底融为一体?
带着复杂的情绪和未解的疑问,暗神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蔡良的记忆碎片上。他知道,这场内心探索才刚刚开始,而那个关于蔡良的故事,也正逐渐浮出水面——
蔡良的母亲名叫蔡心绣,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家,父母都是靠田地为生的辛苦劳作者。虽然家境不算富裕,但父母一直对她疼爱有加,尤其是母亲,总是用心绣些精致的小绣品送给心绣,希望女儿能像那些绣品一样精致、细腻。因为这个缘故,她得名“心绣”。
小时候的心绣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总是喜欢追逐村里的鸡鸭,或者跑到田埂上采摘野花。村子里的长辈都说她是个“会笑的孩子”,一双明亮的眼睛常常让人感到春天般的温暖。
然而,这样无忧无虑的童年在她五岁那年戛然而止。某个寒冷的冬夜,心绣突发高烧,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母亲急得彻夜未眠,连夜请来村里的郎中,用尽办法才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然而,自那之后,心绣的身体大不如前,稍微跑几步就气喘吁吁,偶尔还会晕倒。
父母对她的身体状况极为担忧,开始更加细心地照料她。母亲每天煮药给她喝,尽管苦涩难咽,心绣却从不抱怨,总是努力一口气喝完。她笑着对母亲说:“娘,我喝了药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虽然身体虚弱,但心绣从来不肯服输。她看到其他孩子帮家里干活,自己也偷偷试图提水、搬柴,但总是力不从心。母亲看见后心疼地抱起她,说:“绣儿,你只要好好长大,不用干这些活。”
可是心绣却摇摇头:“不,我要帮忙!我长大以后也要像娘一样厉害,照顾大家!”
母亲被她的坚持打动,便教她做一些轻松的事情,比如看护家禽或者剥豆。尽管这些事看起来微不足道,但心绣总是做得一丝不苟。每次完成任务后,她都会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母亲:“娘,我做得好不好?”母亲的夸奖成了她最大的动力。
七岁那年,母亲开始教她刺绣。一开始,心绣的小手笨拙无比,针脚总是歪歪扭扭,线团也常常被她弄得一团糟。她的手指被针扎破了好几次,鲜血染红了绣布,但她从不喊疼。
“娘,绣得不好不要紧,我再多练几次就好了!”她笑着说。
母亲见她这样执着,又心疼又感动。经过无数次的练习和失败,心绣终于掌握了刺绣的技巧。到了十岁时,她已经能绣出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甚至有邻居特意来请她帮忙绣嫁衣。母亲看着女儿用一双巧手创造出的美丽绣品,眼中满是骄傲。
随着年龄的增长,心绣逐渐出落成了一位温婉秀丽的少女。她的性格柔和,从不与人争吵。村里的长辈们都夸她懂事听话,而邻家的姑娘们则羡慕她的一双巧手,常常来请她帮忙绣嫁衣。尽管身体虚弱,但心绣总是尽力满足别人的请求,从不推辞。
然而,她的善良与美丽却成为父亲蔡文胜新的忧虑之源。蔡文胜担心,心绣日后如何在这个艰难的世界中立足?一方面,她的身体状况让他担忧未来的丈夫是否会悉心照顾她;另一方面,家境的贫寒也使得那些有诚意的提亲者望而却步,而前来提亲的人中,有一些却明显意图不轨。
16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蔡家雪上加霜,也彻底改变了心绣的人生。母亲去世的那个冬天,心绣跪在灵前,哭得双眼红肿,但她强忍悲痛,承担起家中的大部分事务。她不仅照顾家里的日常琐事,还用自己的刺绣手艺换取银钱,贴补家用。
母亲留下的一套绣工具成了她最珍贵的遗物。每当她用绣花针穿过布料时,仿佛能听到母亲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绣儿,好好学,绣花如做人,要用心,针脚要细密,线要拉直,这样才会漂亮。”心绣用这些记忆支撑着自己,她将每一件绣品都视作与母亲的对话。
尽管心绣懂事又贤惠,但蔡文胜却始终为女儿的婚事发愁。他知道,心绣的身体状况会让她在婚事上处于劣势。那些家庭富裕的提亲者,多半嫌弃她体弱多病;而一些上门自荐的人,品行却往往不佳。蔡文胜对这些人十分警惕,他绝不愿将女儿托付给不可靠的人。
“难道真的找不到一个能真心对她好的人吗?”蔡文胜经常这样自问。他看着日益长大的心绣,内心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希望女儿能留在家中,不用再去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老去,无法一直保护她。
而这一切,心绣并不知情。她依旧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生活,用刺绣支撑家计,用勤劳维系家庭。每当夜深人静时,她会抚摸着母亲留下的绣球和长针,轻声念叨:“娘,我会好好过日子的,您放心吧。”这些细腻的感情编织成她坚强的外壳,使她在艰难的生活中依然能微笑面对每一天。
蔡文胜为此事想了许多日子,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名字——黄旭。黄旭是他年轻时的好友,二人曾有过许多共事的经历,情同手足。黄旭比蔡文胜大一岁,年轻时便以机智、沉稳著称。他家世代务农,但黄旭早年便展现出了非凡的才能,曾在村里担任过几年的村长,是个为人正直、心细如发的人。
黄旭的家境比蔡家要稍微富裕一些,尤其是黄旭的父亲,曾是当地几户地主的朋友,虽不显赫一时,但积累了一些财力和社会资源。尽管如此,黄旭从不张扬,他一心扑在农田和家务上,不曾借着家族的名气走捷径,始终保持着低调务实的作风。蔡文胜和黄旭相识于青年时代,当时两人因一桩村务共同合作,彼此之间便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黄旭的儿子黄城扬是蔡文胜最为关注的对象。黄城扬从小聪明伶俐,尤其在书本上有天赋,年少时便在乡里读书声名远播。但令人遗憾的是,尽管黄城扬外表俊朗,家境也不错,却一直未能成婚,这在村里的人们之间引发了些许议论。蔡文胜知道,黄旭也曾为此事烦恼过,甚至多次向他提起过儿子的婚事。
那天,蔡文胜忽然想起黄旭,心中一阵触动。黄旭为人厚道,做事稳重,虽然并未显赫一时,但总有一股踏实的力量。蔡文胜忽然想到,自己家里唯一的女儿蔡心绣,尽管体弱多病,但无论品性还是才艺,都是一等一的好,何不试着把女儿许配给黄城扬呢?毕竟,黄旭待人真诚,又一直为儿子的婚事烦恼,而蔡文胜也希望能为心绣找个值得依赖的丈夫。
想到这里,蔡文胜决定亲自去黄旭家走一趟,商量这件事。尽管这件事关系重大,但蔡文胜一直相信,黄旭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也确信黄城扬是一个靠谱的年轻人,尽管他有些小问题。他深知,这样的重要决策不能轻率做出,需要经过深思熟虑的商议。
蔡文胜在心中不断琢磨着该如何开口,最终换上了多年未穿的大衣,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带着深深的期盼与隐隐的不安,他迈出了家门。
路途并不遥远,但蔡文胜的脚步却格外沉重,心情也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随时可能下起大雨。他来到了黄旭家,走过宽敞的院子,四周种着几棵苍老的槐树,院子里被精心修剪的灌木围成一道绿篱,透出一丝庄重与宁静。这里的景象让他微微感到安慰,黄旭的家给人一种踏实、安稳的感觉。
站在结实的木门前,蔡文胜深呼吸了一番,努力平复自己的紧张情绪。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但与老友的商谈总让人有些忐忑。
“有人在家吗?”他轻敲了门,门响了几下后,内里传来了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门突然开启,黄旭出现在门口。尽管他已年过半百,但身形依然魁梧,面庞刚毅中不失慈祥,眉宇间的风霜证明了他多年的辛劳。手背上那深深的老茧和伤疤,是他勤劳的见证。
黄旭眉头微皱,注视着蔡文胜,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早晨的寂静:“文胜,这么早,有什么事吗?”他的语气平和,但眼中依旧带着一丝警惕,似乎知道蔡文胜此番来意并非简单的寒暄。
蔡文胜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愧疚,他深知黄旭性格沉稳、理性,此次来访关乎两家人的未来,必定是个复杂而微妙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