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亦知:“晋阳城内怎么样?”
丁浪:“朝堂内部倾轧本就严重,北汉皇帝宠信奸佞、宦官,前些日子,自解臂膀,杀了吐浑军统帅卫俦,军心震荡,倒实在是替咱们大宋找了北伐的诏书之辞。”
“但北汉对外投靠辽国,做无耻的儿皇帝,妄图借重辽国的军事力量,抗拒大宋北伐,企图苟延残喘,维持昏暗统治,先帝曾三次率军往攻北汉,皆因辽军南援而败。”
丁浪回首往事:“辽国皇帝现正进行改革,我们的密谍说,辽国方面训令北汉不得随意惹是生非,要皇帝维持边境现状。”
安成点头,想到耶律斜轸,心间骤引阴霾,不悦。
“对了,还有一件趣事,您要不要听?”
“什么?”安成随意答,并无多少兴致。
“之前害你那个刘扶摇,北汉太子把她带回了东宫,欲立为……。”
安成失神被花刺刺伤:“等等,你说,北汉太子带她回的东宫?”
丁浪不以为然:“这刘扶摇回去干嘛,公主您又何必在意,她父皇王妃被现在的北汉皇帝所杀,自然会想复仇。”
“我问的是北汉太子。”
“就是之前在安岳王府救走她的人啊。”
安成摇头:“北汉太子来宋,呵呵,这事,你能查到,未必有人会查不到。”
丁浪皱眉:“您的意思是,安岳王故意放走了北汉太子?”
安成没有点头,心头乱绪纷扰。与丁浪议事出来,却见云铮正与卢宽、秦桓动手,吃了一惊,正欲下楼,丁浪拦住:“在下去比较合适。”
丁浪急匆下楼,瞥眼见右边二楼一人身影,心弦崩得更紧。好不容易劝开两人,弄清原委,原来卢宽撞见丁阿离,听出丁阿离是那日西郊与潘惟熙一起的女子,意欲轻薄,被云铮撞见,将卢宽狠揍一番,亦被其仆从所伤。
安成见丁浪与卢宽争论不休,微觉奇怪,正欲出面,忽听一人道:“你们在干什么?”
安成一怔,来人正是潘惟吉,卢宽阴笑:“哟,原来是三公子,怎么,你也要学潘惟熙多管闲事吗?”
潘惟吉向前一步:“卢兄,是否就此算了?”
卢宽哈哈大笑数声,对着潘惟吉,甩甩衣袖:“你说算了,那我脸上的伤,怎么算?”
丁浪执礼:“卢公子,丁某代这位兄弟向你赔礼道歉,请您不要见罪。”
卢宽怒不可遏,环视诸人:“赔罪是吗,好,今日本爷大度,你跪下向我磕头谢罪,我便饶你,如若不然,我的脸面。”
三人大怒,潘惟吉看了眼云铮,倒笑了:“你又不是女人,何必如此在意自己脸面,你若是个男人,为了卢大人脸面,亦做不出白日轻薄闺阁女子之事。”
围观众人皆笑,卢宽大怒,想起那日榄山被潘惟熙下了脸面,今日又遇惟吉,这兄弟二人,呵呵,韩国公府当真是没将父亲大人放在眼内吗?
潘惟吉正色道:“卢兄还是快与这位姑娘与兄台道歉为好。”
卢宽上前与潘惟吉对视:“你们潘家的人,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我,要是不呢?”
潘惟吉难得动怒:“那我就教训教训你。”
卢宽阴笑:“我没听错吧,你要我道歉,还要教训我,你也配?”
忽听一声:“是何人在此喧哗?”
众人回头,楼梯间走下来三位女子,粉衣女子揭开帷帽,已过来见潘惟吉:“三哥。”
潘惟吉深看一眼:“玉妍,你怎地在此?”
潘玉妍悄声道:“七公主在此,我与薛小姐约在这里的。”
潘惟吉赶忙向中间女子行礼:“臣见过公主。”
众人闻言大惊,卢宽面色紫胀,也来见礼,安成点头,拉住阿离查看:“阿离,你可没事?”
丁阿离哭道:“公主,这人!”
安成抚臂安慰,冷声道:“我知道了,还不过来道歉吗?”
卢宽一咬牙,迫于安成在圣上心中地位,开罪不得,只得过来道歉:“姑娘,对不住了。”又与安成行礼:“公主,臣不知这位姑娘是您的朋友,臣有眼……。”
安成冷声:“如果不是本宫的朋友呢?”
卢宽再拜:“臣有罪。”
安成携了阿离过来:“你的父亲也这样对父皇说,你得罪本宫也没有什么的,但这位丁姑娘,不能受半点委屈,你可懂?”
卢宽闻听父皇二字,想到父亲常说,七公主心智不亚于诸位皇子、皇妃,最得圣上心意,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吓得连忙跪下:“臣,知道了。”
“很好,阿离,你要我饶过此人吗?”安成问丁阿离。
丁阿离看了一眼十分颓丧的卢宽,觉得厌恶,不想看见此人,便点头。
安成命卢宽退下,众人一时方散,潘惟吉携潘玉妍告退,云铮隐在众人身后,并未出声。
丁浪与阿离相看,安成走近云铮:“你没事罢?”
云铮摇头,安成招手:“跟我来。”两人走到一旁,安成低声问:“铮哥哥,近日矾楼,可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