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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去后，林义山叹了口气，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林义山看似在闭目养神，实际上，他那仍旧有些晕眩的脑袋正飞速地转动着，他正思索着，要如何不动声色地独自出门，还要背上那沉甸甸的旅行包。
除此之外，还有个严重的阻碍，就是昨晚他真的摔了一跤，他的膝盖受伤比较重。也不知后来是如何爬回家的，反正这会他是真的很难正常行走。
就算他能摆脱妻子，就算他能忍住疼痛，可如此包着纱布一瘸一拐的去那种地方，岂不是更加惹人注目。万一遇到熟人怎么办，万一再次晕倒怎么办？
难道，就此放弃？要功亏一篑吗？他不由想到了于丹。可别说她被自己支开去了外地，就算她在长洲市，他也不忍心把她牵连进来。再说了，让她来家里，这绝对不是个好主意。林义山喘着粗气，又心急如焚，继而咳嗽起来。
“喝点水吧。”
林义山睁开眼睛，见儿子站在床前，手里拿着他的杯子。他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想把杯子放回床头柜上，林晓波眼疾手快，已经从他手里接过杯子，轻轻放了回去。
林晓波在床沿上坐下，好似不经意地问道：“昨晚，你遇到朱鹏了？”
林义山看着儿子，有些茫然地问道：“什么猪朋狗友？我不认识。”
林晓波依旧淡淡地说道：“就是那个刀疤脸，脖子上应该还包着纱布。”
林义山坐直了身子，着急地问道：“他去医院找你了？”
林晓波摇了摇头：“没有，昨天晚上我没在医院，去同学家里了。”
林义山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事过去了，你别问了。”
林晓波不依不饶：“既然过去了，那跟我说说也无妨。”
林义山见儿子的眼神很是坚定，犹豫了一会，说道：“昨晚我在朋友那看球，他们找上门来。说你得罪了那个刀疤脸，要找我算账。这种地痞流氓我也见过不少，知道他们要是出不了这口气的话，这事是不会罢休的。他会来医院找你，回头还会去学校门口堵你，现在还要弄得我朋友的饭店开不了张。这种人就是一坨烂狗屎，你踩着他了，到哪都会被弄得臭烘烘的。”
林晓波捏着拳头，问道：“所以，你们打起来了？”
林义山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是我们家惹出来的，我怎么能让老朋友为了我跟这帮流氓去拼命呢。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万一有点啥事，我怎么跟他们的妻儿老小交代。况且就算没出啥大事，以这帮流氓的德性，以后也会有没完没了的后遗症。他们要求我用啤酒瓶表演一下铁头功，虽然年纪大了，头不如以前硬了，但你爸我做厂长这么多年，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林义山见儿子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继续说道：“儿子我跟你说，你爸我这么做，不是怕他们，但也可以说是怕他们。我怕真的打起来出什么意外，我也怕他们将我们这本就不顺的日子再搅和的无法安生。我只想息事宁人，太太平平，跟他们不要再有瓜葛。你听我的，以后见到这些人就避开着点，不要不服气想着要怎么报复。”
见儿子脸色阴沉着不说话，林义山板起了脸，瞪着他大声说道：“这件事过去了，以后你千万别再惹这些人了，听到没有？”
林晓波见父亲脸色煞白，头上又开始隐隐渗血，连忙拿起旁边的毛巾给他捂上，嘴里连声说道：“听见了，听见了。我以后见着那些人就躲，保证不惹事，你别激动。”
林义山伸出手自己捂着头，问道：“你那天在酒吧里是为什么事跟他们打起来的？”
林晓波轻描淡写地说道：“哦，这家伙欺负一个小姑娘，我正好遇上了，看不惯，当时就给了他一下。”
林义山叹了口气：“按理说，我该夸你做得对。可作为一个父亲，我又希望你以后在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不要再强出头。”
林晓波点着头说：“嗯，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这么鲁莽了。”
林义山嘱咐说道：“善心不能没有，但是义举要三思而行。”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林晓波开口问道：“我听妈说，你们厂里正在破产清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