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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义山靠在床上,有些疲累地说道:“嗯,明天一早开全体职工大会,通过之后就开始破产清算,月底之前把补偿金发完,然后就结束了。”
林晓波看着父亲,见他呆呆地望着床头,问道:“厂子结束了,你有打算做什么吗?”
“还没想好,怎么啦?”
“随便问问,要不然也不知道该跟你聊什么。”
林义山感叹道:“咱爷俩好久没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聊天了。”
林晓波点头道:“是啊,我希望你多陪陪我的时候,你太忙。等你想要了解我,想跟我多说说话的时候,我已经不想跟你说话了。”
林义山愣了愣,说道:“你这次醒来,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林晓波笑了笑,说道:“人总要学着慢慢长大,只是这一次,我成熟得快了一些。”
林义山看着儿子,觉得有些陌生,又有些欣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什么?”
林晓波微微摇头,说道:“没有,好多了。”
林义山点点头道:“也不能大意,接下来别乱跑了,免得你妈担心。”
“我昏迷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
“你能想到说这话,我们再苦也值得。”
“爸,你也别太大压力,家里给我治病借的钱,以后我来还。”
林义山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拿什么还?我跟你说,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安心养好身体,早点回学校去读书,这才是你该做的事。”
林晓波突然有些激动地说道:“你们生我养我,到如今我长大成人,你们什么都不欠我的,只有我欠你们的。我现在醒了,以后的事就让我自己来面对吧,你真的不需要再为我做什么了。”
“你这是书呆子的话,你几时看见过哪个父母不管子女的。”说完这句话,林义山又是一阵咳嗽。林晓波给他倒了些水,把杯子递给他。
林义山喝了一口,把杯子还给林晓波:“儿子,爸要拜托你个事。”
林晓波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回过头来问道:“什么事?”
林义山有些犹豫,好一会才下了大决心似地说道:“你得答应我,一是什么都不要问,二是谁也不能说,连你妈也不行。”
林晓波举起一只手说道:“行,我答应你,只做不说,守口如瓶。”
林义山沉吟了一会,说道:“我准备了一笔钱,想要今晚买巴西队赢。但现在这个情况,我眼看是出不了门了,只能让你帮我走一趟了。”
林晓波的眼神有些波动,脸上的表情似是惊讶,又像是恍然,但很快他便平静了下来,说道:“没问题,我帮你去,我妈是肯定不会放你出去的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林义山嗯了一声,从床上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小弟,赌球的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过去务必要小心,不要跟人起冲突。”
林晓波接过名片,低头看了看,见上面写着:香港国际星光娱乐会所,崔新明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