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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定河畔的血色优昙在晨光中舒展花瓣,每一片花瓣都流淌着细密的血珠。武天依蹲在花前,指尖还未触及花茎,优昙突然迸出刺目红光,地面龟裂处爬出无数白骨手臂,将花株团团护住。
“武道长!“孙天瀚拽着他急退,白骨手臂抓空后缩回地底,留下一串腥臭的黏液。马晓芳用桃木钉挑起黏液细看,脸色骤变:“是尸蛊的分泌物......这花在吸食地底的怨气!“
河面忽然泛起涟漪,半块青铜镜浮出水面。镜中映出的不再是过往幻象,而是张月影的身影——她闭目悬于虚空,周身金纹流转,心口插着那柄青铜古剑,剑柄处的莲花烙印与优昙花蕊一模一样。
“她还活着!“孙天瀚扑向河岸,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武天依摸出三枚铜钱抛向镜面,铜钱触及镜光的刹那熔成金水,在空中凝成八个古篆:“优昙花开,往生门启“。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震动,众人脚下的泥土突然塌陷。坠落中,武天依甩出墨斗线缠住岩壁,火光映出深埋地底的巨大溶洞——洞顶倒悬着三百口陶瓮,瓮口密封的符咒正在剥落,每口瓮中都传出指甲抓挠的声响。
“是医仙谷的养魂瓮!“马晓芳的声音发颤,“当年三大家族用活人炼制的......“
话音未落,最近的陶瓮轰然炸裂。腐尸摇摇晃晃站起,心口皆嵌着青铜令牌,令牌上的“孙“、“马“、“张“字迹泛着血光。武天依的桃木剑刺入腐尸咽喉,却见令牌迸出黑气,尸身瞬间膨胀成三米高的肉瘤,无数手臂从瘤体钻出!
孙天瀚的短刀砍中肉瘤,刀刃却被黏稠的黑血腐蚀。腐尸群如潮水涌来,危急时刻,血色优昙的根须突然穿透洞顶,将众人卷向溶洞深处。
根须尽头是座白玉祭坛,坛中央供奉着水晶棺椁。棺中女子与张月影容貌相似,只是眉心多了一道金线莲花纹。武天依抚过棺盖刻纹,呼吸陡然急促:“这才是真正的秦月柔......之前的都是幻象!“
棺内突然溢出寒气,女子的睫毛微微颤动。孙天瀚的玉佩无故发烫,扯开衣襟一看,玉佩上的孙家族徽竟与棺椁底座的纹路完全一致!
“我爹说过......“他倒退两步,“孙家祖祠下有处禁地,藏着能逆转生死的宝物......“
祭坛四角的青铜灯突然自燃,火焰呈诡异的青白色。棺盖缓缓滑开,秦月柔的尸身坐起的瞬间,溶洞顶部的陶瓮齐声炸裂。三百腐尸跪伏在地,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咽:“恭迎......谷主......“
“影儿......“秦月柔的指尖抚过虚空,优昙花突然暴涨,根须刺入张月影的镜像。镜中的张月影猛然睁眼,金纹如锁链缠住古剑,剑身裂纹中渗出黑血,竟在空中凝成新的鄂龙头颅!
武天依甩出符纸筑起结界,厉声喝道:“她不是秦月柔!是鄂龙借尸还魂!“
“现在才明白?“棺中女子轻笑,面容如瓷器般龟裂,露出孙振廷狰狞的脸,“多亏这丫头的纯阴之体,让我能同时驾驭鄂龙与医仙谷的秘术!“他挥动青铜令,腐尸群发狂般扑向祭坛。
马晓芳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的尸蛊纹路泛着幽光:“武道长,用这个!“她抓起桃木钉刺入自己心口,黑血喷溅在结界上,竟将腐尸灼出青烟。孙天瀚目眦欲裂地抱住她:“你疯了!“
“总要有人......做药引......“马晓芳惨笑着咽气,尸身迅速干枯,化作一株血色优昙。
优昙花与祭坛产生共鸣,张月影的镜像突然实体化。她拔剑斩向孙振廷,剑锋却被青铜令架住:“乖女儿,你可知道这剑本就是为你准备的?“令身浮现血色铭文,竟是《鬼门十三针》的终极心法!
剑刃相击的刹那,往生镜彻底破碎。张月影坠入黑暗前,听见秦月柔真正的遗言:“影儿,优昙不是花......是三百冤魂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