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墟纪之禁忌

第11章 墟脉暴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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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墟跪倒在古祭坛中央,青灰色石纹正从指尖向心脏蔓延。三日前吞噬的“天墟·焚焰“碎片在胸腔暴动,灼热能量烧得他眼前尽是扭曲的时空残影。祭坛外三十丈处,七名黑袍修士结成北斗困龙阵,幽蓝锁链穿透他琵琶骨。

“交出天墟碎片,可留全尸。“为首的修士掀开兜帽,露出与石村祭酒九分相似的面容。萧墟左眼星光暴涨,终于看清此人眉心蠕动的肉须——那是混沌古神寄生体的特征。

记忆如惊雷炸响。三个月前石村浩劫,正是这些寄生体操纵着尸变的村民,将母亲钉死在刻满星图的槐树上。萧墟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右眼深渊突然坍缩成微型黑洞,最先靠近的锁链寸寸崩解。

“小心反噬!“黑袍首领急退三步,袖中飞出九枚青铜卦签。卦签落地化作囚龙桩,每根桩顶都悬浮着被抽干精血的石村亡魂。萧墟看到老猎人萧大山的魂魄在桩顶哀嚎,右眼黑洞不受控地扩张。

剧痛中,左半身晶石突然迸发赤红纹路。被镇压的焚焰碎片冲破封印,化作三条火龙缠绕周身。第一口烈焰喷吐,离得最近的囚龙桩瞬间汽化,萧大山的魂魄却在火中微笑消散。

“他失控了!快启...“黑袍首领的警告被火龙吞没。萧墟感觉自己正在分裂——左眼操控着火龙屠戮仇敌,右眼却贪婪吞噬着战场逸散的能量。当最后一名黑袍修士化作炭焦时,他右掌已覆盖鳞甲状结晶,指尖生长出可撕裂空间的黑色骨刃。

祭坛外忽然传来铃铛清响。白璃赤足踏过满地焦土,腰间银铃与萧墟颈间青铜铃共鸣出奇特意韵。妖族圣女双手结印,九条狐尾虚影如月华垂落,勉强镇住萧墟暴走的墟脉。

“屏息,观星。“白璃指尖点在他眉心,萧墟左眼映出浩瀚星海。暴动的焚焰碎片在星图指引下渐归平静,右眼黑洞却突然倒卷,将他意识拖入记忆深渊。

——他看到青铜殿内的初代补天者残影。那人抚摸着与萧墟同款的铃铛,身后悬浮着九块天墟碎片组成的轮盘。当轮盘转动到焚焰碎片的位置时,整个青铜殿燃起黑色火焰,无数被锁链贯穿的修士在火中化作寄生体。

“快醒来!“白璃的呼喊仿佛隔着万丈水幕。萧墟挣扎着浮出意识深渊时,发现右手的黑色骨刃正抵在圣女咽喉,而左眼的火龙已将她的狐尾烧焦大半。

生死一瞬,颈间青铜铃突然自鸣。清越铃音在他脑内凝成八个古篆:墟脉九劫,向死而生。萧墟猛地逆转焚焰,任火龙反噬自身。皮肉焦糊的气味中,晶石化进程竟短暂停滞。

白璃趁机甩出束妖绫缠住他右腕:“跟我去归墟海眼!只有弱水镜能平衡...“话未说完,天际突然降下血色雷霆。云层中睁开七只金色竖瞳,每只瞳孔都映出萧墟被万箭穿心的未来画面。

混沌古神的本体投影,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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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墟右手的晶石化已经蔓延至肩胛,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他蜷缩在归墟古道的残垣间,耳畔回响着三日前祭酒临死前的嘶吼:“天墟现,万骨枯!“——那些被晶石吞噬的村民化作的灰烬,此刻正在他血管里沸腾。

“还有三个时辰...“他咬着兽皮水囊,混沌左眼倒映出北斗七星异常聚合的天象。墟脉吞噬第二块碎片后,每逢子夜经脉便如万蚁啃噬,唯有归墟古道尽头的“洗髓泉“能缓解反噬。

青石板路的裂纹突然渗出紫色雾霭,萧墟本能地翻滚躲避。原先立足处窜出九条骨鞭,鞭梢挂着腐烂的兽首,正是天妖族刑堂的“九颅锁魂链“。迷雾中走出三名黑袍祭司,额间星纹与那日屠村的星祭司如出一辙。

“交出墟脉,可留全尸。“为首祭司抬手结印,空中凝结出二十八星宿的虚影,“否则便让你尝尝辰砂蚀骨的滋味。“

萧墟右眼深渊自发旋转,将袭来的骨鞭绞成齑粉,但晶石化的右臂突然失控,竟反向扣住自己咽喉。“果然...不能同时催动双瞳...“他闷哼着撞向石壁,左眼星河流转间窥见祭司们足底缠绕的傀儡丝——三具肉身早已是空壳,真正操控者藏在三里外的地脉中。

生死一瞬,记忆突然闪回葬龙渊底。黑袍虚影的声音穿透时空在识海炸响:“墟脉非杀器,乃量天之尺!“萧墟福至心灵,晶石化的右手猛然插入地面,磅礴吸力将方圆百丈的碎石聚成星盘。

“坎位陷,离位焚,给我开!“他嘶吼着以晶石为引,在地面刻出浑天星图。三名祭司的傀儡丝应声崩断,本体从藏身地穴被强行拽出。趁其惊愕之际,萧墟左眼迸发星河锁链,将三人钉在参宿四的星位上。

“说!天妖族为何追杀墟脉者?“他踩着祭司胸骨逼问,却发现对方瞳孔浮现出熟悉的双色异芒——竟与自己同源!

濒死的祭司突然诡笑:“你我皆是补天者的实验体...“话音未落,三人天灵盖同时炸开,飞出的非是脑髓,而是三枚刻着“癸“字的青铜铃铛。铃音震荡间,萧墟右眼的深渊不受控地暴走,将他拖入地底千丈的青铜殿。

巨大穹顶镶嵌着以人骨拼合的星图,中央血池浮沉着半具青玉骷髅。当萧墟的晶石右手触及池水,骷髅空洞的眼窝陡然亮起:“第七千九百六十号实验体基因,融合度31%,未达重启标准。“

“谁在说话?!“萧墟试图后退,血池却伸出筋络缠住他的晶石肢体。青玉骷髅的肋骨如花瓣展开,露出内部精密运转的齿轮与符咒——这竟是仙道文明与机械结合的造物!

“警告,实验体出现墟脉污染。“骷髅下颌开合,吐出一卷兽皮,“执行清除程序前,你有权查阅初始日志。“

萧墟颤抖着展开兽皮,上古篆文在左眼星辉下自动翻译:

「鸿蒙三千九百纪,补天者萧氏发现天道本质为循环程序。为打破纪元轮回,启动“墟脉计划“,于万族中植入天墟碎片。然碎片承载者皆遭反噬,肉身晶石化,神魂崩解...」

血池突然沸腾,骷髅的齿轮发出刺耳摩擦声:“清除程序启动,优先回收天墟碎片。“

无数青铜锁链破空袭来,萧墟右眼深渊首次主动示警,在他识海投射出逃生路线。生死关头,晶石右手突然暴涨三丈,硬生生捏碎锁链核心的“癸“字铃铛。

“原来你们怕这个!“他发狠扯断缠在身上的筋络,将铃铛碎片塞入骷髅眼窝。齿轮运转声戛然而止,血池干涸的瞬间,地面浮现出以星尘绘制的密道图。

喘息未定时,怀中的青铜铃铛突然与密道图共鸣。萧墟顺着指引来到暗室,壁上赫然刻着九幅星图,每幅中央都悬浮着不同颜色的晶石——正是天墟九大碎片的封印点!

“北漠...归墟海...原来这些地方都有...“他抚摸着第一幅星图,晶石右手突然与壁画产生共振。更多记忆涌入脑海:黑袍虚影在九大绝地布阵,每处阵眼都镇压着一枚碎片,而自己脖间的青铜铃铛,竟是操控阵法的密钥。

地面忽然剧烈震动,整座青铜殿开始坍缩。萧墟左眼锁定生门方位,却在冲出地表的刹那听见虚空传来冷笑:“实验体萧墟,我在下一个碎片等你。“

月光下,他晶石化的右臂褪去少许,掌心浮现出“癸“字烙印。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而怀中的密道图正指向下一处绝地——永夜冰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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