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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甲抠入旧伤,“活下来的七十三人,后来都成了吃人的狼!”
陆昭的剑锋在火浪中明灭:“所以我在《屯田令》添了义仓...”
话音未落,公孙瓒将燃烧的梁木掷来:“义仓防得了天灾,防得住人心?”
关楼坍塌的瞬间,三只信鸽从废墟中冲天而起。
尉迟恭张弓欲射,却被岳飞按住:“留活口送信。”
最健硕的那只灰鸽爪系竹管,内藏浸过马血的布条——这是袁绍与乌桓联络的密语。
武昭解下腰间药囊,将追踪用的白芷粉混入鸽粮。
“跟着它们能找到袁绍的粮道。”
她将药囊抛给狄青,对方却盯着鸽群盘旋的轨迹:
“这是当年霍骠骑追匈奴的'鹰扬阵'...”
陆昭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滴在公孙瓒的断刀上:
“传令各坞堡,今日炊烟增三成!”
——他要让袁绍误以为幽州军正在烹煮战马。
武昭冲入火场时,袖中《伤寒杂病论》残卷正巧飘落。
泛黄的纸页在热浪中翻卷,露出某页边角的墨字“神都秘药”——这是她今晨为陆昭煎药时,无意识写下的前世记忆。
“你的命要留着收辽东!”
她拽住陆昭甲绦的瞬间,公孙瓒突然暴起。
烧焦的右手直插陆昭面门,指尖夹着的正是当年鲜卑萨满赐予的骨哨。
“小心!”狄青的蟠龙棍破空而至,击碎的骨哨里飞出褐色粉末。
尉迟恭抡起狼牙棒砸塌梁柱:“是尸毒!快闭气!”
陆昭在浓烟中瞥见半截玉珏。
那是三日前雪原决战时,他故意遗落在敌阵的饵——此刻正握在公孙瓒淌血的掌心,刻着“汝南袁氏”的螭纹在火中清晰可辨。
居庸关的雪在黎明前变成灰色。
尉迟恭持狼牙棒立于军鼓前,幸存的八百白马残部正在接受整编。
“击鼓十通仍能站稳者入突骑!”
他踹飞某个踉跄的士卒,“腿软的滚去辎重营!”
武昭突然按住一名降卒手腕:
“指缝带墨迹...”
她指尖掠过对方虎口,“李长史,这是你第三位门生了。”
校场东侧,李泌正在上演最后的攻心计。
他面前摆着鲜卑骨饰与《孝经》,每个幕僚的选择都将决定发配乌桓或“馈赠”袁绍。
当第十七个文吏捧起《孝经》时,书页间突然飘落半片金箔——正是公孙瓒私铸的“陆”字钱范。
“厚葬伯圭兄。”
陆昭将焦黑的木马残骸放入棺椁,“用辽东运来的百年松木。”
“主公,慕容部的使者在哭坟。”
岳飞按剑低语,“他们说...要迎回大单于的祭器。”
陆昭望向北方,居庸关的积雪正在融化。
三日前他种在易水畔的冬麦,此刻应该已破土而出。
清理地窖的士卒发现,三百枚“公孙五铢”竟被摆成北斗七星状。
李泌蹲下身,嗅到铜臭中混杂着辽东老参的苦味——这是袁氏死士标记藏宝地的惯用手法。
“去请范阳卢氏的长老。”
陆昭将一枚钱币弹入火盆,“就说找到他们祖坟的镇墓钱了。”
与此同时,武昭正在查验阵亡者遗物。
某个白马义从的护心镜后,藏着幅褪色的帛画:
头戴步摇冠的妇人怀抱婴儿,背景是燃烧的鲜卑王帐——这正是公孙瓒从未示人的生母画像。
“埋到雁门关外的野麦田。”她将护心镜交给亲卫,
“等春分时麦苗长到三尺,鲜卑人自会来祭拜。”
七日后清理关楼地窖时,士卒发现了三百枚“公孙五铢”。
这些私铸钱背面不仅刻着陆字暗纹,更掺着辽东特产的青金石粉——那是袁绍联络乌桓的密信标记。
“去雁门。”
陆昭突然将钱币撒向空中,“用这些买三百头耕牛。”
武昭在晨曦中展开《屯田图》,某个角落隐约画着并蒂牡丹。
当她试图触摸时,狄青的战马忽然惊嘶——居庸关外,幸存的辽东老兵正在血碑前跪拜。
碑文“汉故破虏将军公孙公讳瓒之墓”的裂痕里,一株野麦正穿透冻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