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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日光灯管在张闪闪头顶嗡鸣,他盯着英语课本上的李雷与韩梅梅,铅笔在空白处画出的却是纳斯达克指数曲线。林晓晓突然用圆珠笔戳他后背,节奏是贝多芬《命运》的前四个音符——这是他们约定的警报信号。
“最后排的同学,翻译第三段。“英语老师的高跟鞋敲击着水磨石地面,手里教案夹着深交所的行情快报。张闪闪起身时,粉笔灰正从黑板槽里扬起,在光束中拼出“道琼斯工业指数“的英文缩写。
“Investment in the future requires courage...“他故意把课文翻译成股票术语,当念到“市盈率“时,后排男生憋笑憋得浑身发抖。林晓晓突然举手:“老师,张同学在用金融学视角解读课文。“
全班哗然中,走廊传来教导主任的咆哮。张闪闪看见窗外梧桐树下停着辆黑色奥迪,车牌尾号002的君安证券公车正在吞吐烟圈。英语老师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光里藏着张国庆阴鸷的脸。
次日清晨的物理课成了战场。张闪闪被点名讲解电磁感应,却在黑板上推导出布莱克-斯科尔斯期权定价模型。粉笔灰簌簌落下时,教室后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深大经济系的教授们正在用索尼摄像机记录这荒诞一幕。
“这位同学的公式里...“白发教授突然用拐杖敲击讲台。“满室寂静中,林晓晓撕下草稿纸折成纸飞机,机翼上写满台积电的晶圆参数。
午休的化学实验室飘着硫磺味。张闪闪往浓硫酸里扔进镁条,飞溅的液体在防护服上烧出焦痕。林晓晓突然抓住他手腕:“这不是普通实验,你在提炼单晶硅?“
试管架在震荡中倾倒,王浩然冲进来时正撞见这幕奇景:通风橱里摆着用酒精灯改造的晶体生长炉,量杯里的硝酸银溶液正析出芯片级的硅晶体。窗外的蝉鸣突然被直升机轰鸣淹没,国防科大的军官正用望远镜对准烧杯里跳动的电弧。
“下午数学模考,你和我一组。“林晓晓把《数论》拍在实验台上,书页间夹着深大计算机房的通行证。张闪闪却将硅晶片嵌入电子表,表盘突然投影出全息股票走势图,1993年的阳光穿过未来科技,在少女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织的网格。
考场上的吊扇搅动着作弊纸条。张闪闪在解析几何题的空隙,用圆规尖在课桌上刻下费米实验室的粒子对撞参数。监考老师巡视到第三圈时,他故意把橡皮擦碰落地面——那其实是用硅晶片伪装的存储卡,记录着君安证券的做空记录。
交卷铃声响起刹那,林晓晓突然昏倒。张闪闪扶住她时摸到校服口袋里的BP机,屏幕显示神秘代码:327@5.8。这是前世国债期货事件的倒计时,此刻却通过少女的体温传递着预警。
校医务室的消毒水味里藏着阴谋。当张闪闪掀开隔离帘时,校医正往葡萄糖注射液里添加透明液体。他认出这是当年327事件中用来操控交易员的神经抑制剂,立即夺过针管反手扎进病历本——纸质瞬间泛黄碳化,惊得校医撞翻器械盘。
“他们在所有体育特招生的饮料里下药。“林晓晓突然睁眼,从枕头下抽出张名单,“王浩然今天喝了三瓶健力宝。“张闪闪的电子表开始倒计时,距离下午的篮球赛只剩四十七分钟。
篮球馆的呐喊声震耳欲聋。张闪闪替补上场时,看见王浩然的瞳孔已经涣散。对方球员的护腕里藏着微型注射器,每次肢体碰撞都在传递致幻剂。他突然抢断运球,用街机厅练就的假动作晃过三人,起跳时却将球砸向记分牌——飞溅的火花中,隐藏的监控探头显形。
终场哨响时,张闪闪拽着王浩然冲进淋浴间。冷水冲刷掉汗水与药剂,更衣箱底层藏着台任天堂Game Boy——这是改装过的毒检仪,屏幕上的马里奥正在吃掉致幻剂的分子式。
“你父亲不是自杀。“张闪闪将检测报告拍在更衣柜上,“是有人用同样的药剂制造了股灾幻觉。“林晓晓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握着父亲遗留的BP机,通讯录里“张总“的号码正在闪烁。
晚自习的数学卷子发下来时,张闪闪在附加题空白处写下整个327事件的数据模型。林晓晓的自动铅笔突然折断,碳芯在草稿纸上滚出“T+0“的交易代码。他们不知道,这张试卷正被连夜送往BJ,成了次年金融改革的参考蓝本。
放学后的计算机房成了战场。张闪闪用BASIC语言编写病毒程序,林晓晓负责把感染软盘插进每台386主机。当王浩然望风的身影被保安手电扫到时,整个校园的电子铃突然播放《国际歌》——这是张闪闪预设的声波武器,用来干扰监控系统的低频信号。
月光爬上窗台时,张闪闪在服务器日志里发现了惊人事实:学校机房竟是中国证券交易系统的镜像节点。他颤抖着输入林父的工号密码,1993年的月光突然有了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屏幕上跳动的,是327国债尚未诞生的K线图。
“你父亲用生命阻止了第一次股灾。“张闪闪将加密文件拷贝到打孔卡上,“现在他们要让历史重演。“林晓晓的眼泪滴在键盘上,导电液体让屏幕炸出量子隧穿般的火花,映出防空洞里五十台红白机自动开机的诡异画面。
梧桐山方向传来爆炸声时,张闪闪正在黑板写下周的复习计划。粉笔划过“市场经济“四个字时突然折断,他望着窗外腾起的黑烟,知道那是自己埋设的矿机在销毁证据。林晓晓把《政治经济学》塞进他书包,封面下藏着台积电的晶圆设计图——用1993年的复印机偷印的,线条已经模糊成命运的掌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