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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薄雾缠着椒房殿的鸱吻,将鎏金瓦当浸得湿漉漉的。江蓠跪在青玉阶前,药匣硌着膝头旧伤——那是三日前捣药时被公孙晏故意打翻的石杵所伤。她抬眸望着殿内垂落的十二重鲛绡纱,隐约窥见陈皇后斜倚凤榻的身影,腕间翡翠镯映着烛火,投下一圈幽绿的影。
“江姑娘,仔细脚下。”
秋桑自朱漆廊柱后转出,石榴裙摆扫过阶前未干的血渍。她鬓间荆钗坠着白珠,指尖蔻丹艳如凝血,递来的药盏却透着一丝甜腥。江蓠接过青瓷碗的刹那,腕间红绳砭石突然震颤——这气味,分明是麝香混着红花汁。
“娘娘凤体贵重,这安胎药需得趁热。”秋桑笑眼弯弯,眉心血痣随烛火跳动。
江蓠指腹擦过碗沿,触到细微的颗粒感,垂眸细辨,褐黄药汁下沉着灰白粉末,正是岭南特产的“雪麝”——此物价比黄金,半钱便足以令孕妇血崩而亡。她忽觉后颈寒毛倒竖,那日太医院偏殿,秋桑把玩曼陀罗的阴冷笑意与此刻重叠。
正殿垂着十二重鲛绡纱,陈皇后倚在凤榻上,腕间翡翠镯映得面色愈发青白。鲛绡纱拂过手背时,江蓠嗅到陈皇后袖中散出的龙涎香,三指搭上腕脉,寸关尺三部浮滑如滚珠——这哪里是喜脉,分明是饮了“假胎汤”的伪象。她余光扫过凤榻边鎏金香炉,青烟袅袅中混着西域迷魂香的味道,与秋桑衣袂间的气息如出一辙。
“本宫这胎,可还安稳?”陈皇后丹蔻划过小腹,金丝护甲在江蓠手背划出血痕。
江蓠盯着枕上晕开的血渍,忽见丝线纹路间藏着月氏文字,那是《流沙医简》中记载的蛊术密文,译作汉话正是“借腹养蛊”。她背脊窜起寒意,想起萧牧野心口的月蚀印——匈奴王族处置叛徒的烙刑,与这蛊术渊源颇深。
“娘娘脉象如春水融冰,还需温补。”她蘸墨写方,狼毫笔尖却悬在“当归”二字上。秋桑忽然俯身磨墨,染着蔻丹的指尖重重按上她虎口:“姑娘这手,倒是比太医院那些老废物灵巧。”
砚台中朱砂蓦地漾开,在宣纸上洇出妖异的红。江蓠腕间砭石撞上药匣,清脆声响惊飞梁上寒鸦,她突然反扣秋桑手腕,三枚银针抵住其曲池穴:“姐姐指缝沾着乌头粉,昨夜可是去太医院赏月了?”
话音未落,秋桑突然尖叫:“大胆医女!竟敢在椒房殿行刺!”
日昳时分,萧牧野的玄甲卫撞开椒房殿的蟠龙门。江蓠被反剪双臂按在冰凉的青玉砖上,看着那双沾满漠北沙尘的战靴踏过织金地毡。萧牧野玄氅未卸,肩甲狼首吞口还凝着匈奴人的脑浆,血腥气混着他身上的冷松香,压得满殿熏香都失了颜色。
“参见皇后,末将奉旨搜查巫蛊。”他剑尖挑起凤榻锦衾,眸光扫过江蓠时毫无波澜。
“搜殿。”他沉声下令,目光却锁着江蓠锁骨处的狼头胎记,那烙印此刻红得妖异,似要破皮而出。
秋桑突然扑跪在地,石榴裙绽如血莲:“将军明鉴!这医女意图行刺,方才在安胎药中下毒!”她抖开帕子,露出半枚乌头根——正是三日前太医院失窃的证物。
凤榻上的陈皇后突然呻吟出声,素白襦裙晕开刺目猩红,秋桑扑跪在地哀泣:“娘娘见红了!快将这毒妇拿下!”
江蓠喉间一紧,那帕角绣着的鸾鸟纹,与王扈怀中的青铜令牌纹样严丝合缝。她忽觉可笑,自己竟成了这局中局的一味药引。抬眸望向萧牧野,他正用剑鞘拨弄香炉灰烬,残灰中露出半片未燃尽的羊皮——正是《流沙医简》中缺失的“血蛊篇”。
“禀将军,搜得此物!”
玄甲卫自妆奁底层捧出桐木人偶,四肢钉满银针,胸口贴着卫夫人的生辰八字。满殿抽气声中,江蓠却盯着人偶发间的玉梳——那梳齿间隙卡着根灰白狼毛,与祁连山雪狼的毛发别无二致。
萧牧野抚过人偶背面的月氏咒文,忽然低笑:“好个一石三鸟。”剑锋蓦地转向江蓠:“江医女通晓匈奴巫术,倒是深藏不露。”
江蓠望进他眼底,那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杀意。
萧牧野反手扣住江蓠腕脉,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节。江蓠忍痛低喝:“将军可闻这血腥味?真正的堕胎药需混入牛膝,腥中带苦,可这血里分明有曼陀罗的甜腻!”
刀锋微滞,萧牧野俯身嗅过毡毯血迹,眉心旧疤突然抽搐——十年前漠北战场,匈奴巫医便是用曼陀罗混入箭毒,令汉军自相残杀。
暮色染红窗棂时,江蓠被铁链锁在椒房殿的青铜朱雀灯下,殿内灯火通明,回荡着陈皇后的痛苦呻吟。秋桑捧着鎏金盆为她净手,温水混着化开的乌头粉,将十指浸得发麻。
“妹妹何苦?”秋桑指尖划过她锁骨胎记,“当年霍夫人为保萧氏血脉,将你母女推入火坑时,可曾想过今日?”
江蓠浑身剧震,零碎记忆如毒蛇啃噬——地窖缝隙外,母亲被匈奴巫医拖走的裙角;青铜面具上,与萧牧野甲胄同源的狼头图腾;还有那夜冰窖中,他抚过自己胎记时眼底的滔天恨意。
殿外突然传来骚动,萧牧野踹翻鎏金盆,揪起江蓠衣襟将人按在朱雀灯上。铜兽棱角硌得后腰生疼,他玄氅内里翻出半截染血的帛书,正是王扈与椒房殿往来的密账。
“兵法有云,能而示之不能。”他气息拂过她颈侧狼头烙印,“你以为揭穿乌头案便是赢了?可知这局棋,你连棋子都算不上?”
江蓠反道:“司外揣内,将军心脉滞涩,郁结之气已入膏肓——这病,可比巫蛊难医。”
四目相对间,梁上突然坠下个包袱,染血的襁褓中裹着半枚青铜虎符,符上鸾鸟纹与秋桑金步摇交相辉映。萧牧野瞳孔骤缩——这是十年前漠北之战遗失的调兵符,背面刻着的“霍”字,与他心口月蚀印边缘的铭文如出一辙。
更漏声咽,江蓠蜷在诏狱草席上摩挲玉珏。忽闻瓦片轻响,秋桑倒悬而下,眉心血痣在月光中泛着妖异红光。
“妹妹可知,当年霍去病副将中行说为何叛汉?”她抛来卷羊皮,其上绘着双生子交换图腾的秘仪,“萧牧野心口的月蚀印,本应是你的。”
江蓠盯着图中被匕首划开血脉的婴孩,锁骨胎记骤然灼痛。那夜冰窖中萧牧野的诘问、祁连山狼毒箭的异光、还有太医院《流沙医简》缺失的页码,此刻皆串联成索命的绳结。
“走水了!”
惊呼声炸响时,秋桑已遁入浓烟。江蓠踹开牢门,见诏狱东侧腾起冲天火光——那正是存放巫蛊人偶的证物房,她逆着人流奔去,在焦梁断柱间扒出半片未燃尽的羊皮,其上月氏文赫然写着:“血咒双生,同死共生。”
五更梆子敲响时,江蓠立在太医院废墟前,晨露沾湿她残破的鸦青棉袍,掌心紧攥的羊皮卷渗出血渍。远处未央宫阙传来丧钟,三十六声悠长悲鸣,为这场未诞先死的“皇嗣”奏响挽歌。
萧牧野的玄氅掠过宫墙残影,肩甲狼首在曦光中森然欲活。江蓠抚过锁骨灼痛的狼头烙印,忽觉这未央宫的每一块砖石,都浸透了比匈奴巫毒更可怖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