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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纸包甩在渗血的刻字上。酒液混着血水滋啦作响,棺盖突然弹开半尺。二十八个青铜齿轮咬合声里,朱刚的指甲突然暴长三寸,在赵灵儿锁骨犁出五道血痕。
铜钱脱手砸中齿轮枢纽。青光顺着青铜纹路窜遍祭坛,三十六个孔洞同时映出苏澈的脸——右臂龙鳞褪到肘部,脖颈金纹正往左眼爬。
“接着!”洪禹光着腚从血池里钻出来。烧焦的裤衩碎片裹着灰焰,燎断了缠住敖灵儿尾巴的建木根须。冰碴子混着火星溅在铜钱表面,苏字刻痕突然浮出半道雷纹。
赵灵儿突然把铜钱塞进朱刚嘴里。这货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吞咽声,建木根须从鼻孔喷出三丈远。青铜棺里突然探出沥青状的巨爪,指尖挂着苏澈破烂的衣角。
整座轮回台开始倾斜。血池里浮出七盏青灯,灯芯裹着褪色的龙鳞。赵灵儿薅着朱刚的耳朵往东南角拖,瞥见灯影里嵌着半块玉佩——去年上元节被老桃树勾走的那块。
青铜棺发出骨骼错位的咯咯声。朱刚突然倒转油纸包捂住脸,霉变的绿豆糕渣从指缝簌簌往下掉,混着血水凝成树根状的纹路。
“老苏说…棺底压着…”他喉咙里滚出混着痰鸣的箜篌音调,肚脐钻出的根须缠住第七盏青灯,“要十三个童女的血当引子…”
赵灵儿抓碎领口的翡翠渣。碎玉扎进掌心时,二十八个青铜齿轮突然咬合出梵音。她薅住朱刚的耳朵尖,桃核塞进他鼻孔:“村口刘铁匠的闺女才五岁!你他妈给老娘醒醒!”
灯影里浮出半截带血的小臂。朱刚瞳孔里的桃核裂成四瓣,油光光的肥腰突然弓成虾米,根须顺着脊椎爬满后颈。他反手撕开裤腰带,浸透的雄黄酒气喷了赵灵儿满脸。
青铜棺盖突然悬浮半空。棺内渗出沥青状的丝线,缠住朱刚的脚踝往墨绿色雾霭里拽。敖灵儿甩尾劈断三根丝线,断角迸出的雷光却让剩余丝线凝结成茧。
“龙血!”赵灵儿突然把断剑捅进自己小腹。翡翠汁液混着血溅在丝茧表面,滋啦烧出蜂窝状的孔洞,“要童子尿是吧?老娘赏你!”
茧壳突然剧烈震颤。朱刚的肥臀卡在裂口处,油纸包里的酱肘子碎渣糊满茧丝,整座祭坛突然飘起酱香味。七盏青灯中的苏澈幻影突然抬手,褪鳞的右臂穿过青铜棺盖。
敖灵儿龙尾拍碎两盏青灯。灯油溅在茧壳表面,映出里面蜷缩的人形——脖颈金纹正顺着建木根须逆向生长,逐渐覆盖朱刚的肥硕身躯。
“胖子的神魂在第七盏灯芯!”赵灵儿突然攥碎荷包里的老桃根。根须裂口喷出的汁液凝成佝偻人影,正是当年爷爷往树坑倒夜壶的模样,“洪禹!烧他裤裆!”
灰白色火焰突然窜起。洪禹光着腚从血池爬出来,胯下冰碴混着火星燎着朱刚的裤衩。焦糊味里传来杀猪般的惨叫:“操!老子攒了半年的酱肘子味!”
茧壳轰然炸裂。三百条沥青状触手裹着褪色龙鳞飞溅,朱刚的肥腰上缠着半截青铜锁链,链头挂着苏澈祖传的扳指。赵灵儿突然瞥见扳指内侧的血字——歪扭的“赵”字还沾着去年咬破的胭脂。
祭坛地砖突然翻涌。二十八个骷髅头从砖缝钻出,下颌骨咬住赵灵儿的裙摆往血池拖。第七盏青灯里的苏澈幻影突然咧嘴笑,金纹顺着灯油爬上敖灵儿的断角。
“小长虫的雷劈龙角…”幻影指尖凝出冰锥捅向灯芯,“正好当建木的春肥。”
青铜扳指突然滚进血泊。赵灵儿刚抓住就被烫得松手,指环内侧的“苏”字正渗出沥青状液体。裴玄机的笑声从朱刚喉管里挤出来,油光光的肥肉底下鼓起数条树根状脉络。
“丫头,灵树根喝的是孟婆汤。”朱刚的瞳孔裂成六瓣桃核状,肚脐眼钻出的藤蔓缠住第七盏青灯,“但你爷爷浇的童子尿…可养出个了不得的玩意。”
敖灵儿龙尾劈碎三块地砖,断角迸出的雷光却拐弯击中洪禹的冰渣裤衩。灰焰炸开的瞬间,青铜棺盖突然浮起三百枚血字,每个字都沾着褪色龙鳞。
赵灵儿攥着半截老桃根扎进朱刚大腿。翡翠汁液喷溅在青灯表面,映出棺椁内部蠕动的黑影——那东西脖颈戴着苏澈的青铜扳指,脊椎却连着建木根须。
“三滴心头血换两条命。”朱刚的肥手突然暴长三尺,指甲缝里嵌着苏澈褪下的金纹鳞片,“或者看着雷劈桃木桩吸干他们魂魄。”
洪禹的道袍碎片突然活过来。烧焦的布料凝成火网罩住敖灵儿龙角,冰碴混着火星燎着了赵灵儿的裙摆。第七盏青灯的光晕里浮出樵夫闺女的脸,那丫头半个身子已经变成桃树枝。
桃木剑柄突然裂成两半。赵灵儿扯断领口的玉佩砸向青铜棺,去年刻的“苏”字纹路在血泊里发烫:“老东西,你往树根倒的雄黄酒可还掺了黑狗血?”
整座祭坛突然倾斜四十五度。二十八个青铜齿轮咬住朱刚的裤腰带,油星子溅在棺椁表面滋啦作响。裴玄机的咳嗽声混着锁链响,朱刚的喉结突然凸起桃核形状。
“当年剖开建木取心的是我…”肥硕身躯诡异地拧成麻花,“可真正的好东西在棺材里…”肚皮突然裂开道缝,三百条建木根须卷着翡翠心脏残渣喷涌而出。
敖灵儿甩尾劈碎两根青铜锁链。断角迸出的紫电击中棺椁时,赵灵儿突然瞥见黑影右手——那分明是苏澈褪鳞的胳膊,掌心却长着裴玄机的老人斑。
“苏澈给树根当肥料有三个月了。”朱刚的肥臀卡在齿轮缝里渗血,“要想捞他…”油纸包里的酱肘子突然炸开,黑雾凝成契约卷轴浮在半空,“按血手印!”
洪禹突然撕开烧焦的裤衩。灰白色火焰顺着大腿窜上脊椎,冰碴子混着火星燎着了契约卷轴:“信这老鬼不如信母猪能上树!”
翡翠汁液突然倒灌。赵灵儿胸前的紫金纹路浮出树皮人脸,跟棺椁裂缝里的黑影严丝合缝。五岁那晚爷爷往桃树根倒夜壶的画面突然闪回,混着苏澈背她趟过冥河时的颠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