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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挂断那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手指还在颤抖，屏幕上的“已结束通话”像一把刀悬在头顶。窗外的夜色深得像墨，H城的街灯稀稀拉拉，风吹进来夹着湿冷的寒意。他猛地回头看向方木，后者正靠在椅背上，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眼神慌乱得像被猎物盯上的兔子。“他们知道我爸妈！”小凡声音沙哑，带着点哽咽，“这不是老陈的声音，可他们咋知道J城的事？”方木扔掉烟头，起身踱步，低声骂道：“草，这帮家伙玩真的，咱们踩进啥坑了？”
实验室里安静得让人窒息，只有电脑风扇嗡嗡作响，像在低语什么。小凡脑子里乱成一团，那个视频里的女孩、老陈的冷笑、林潇的警告，像一堆拼图散在地上，拼不完整。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走到桌前，拿起手机拨通林潇的号码。铃声响了三下，林潇接起，声音急促：“小凡，你没事吧？”小凡咬牙，“我没事，可有人威胁我爸妈，你查到老陈啥了？”林潇那边沉默了几秒，传来一阵翻纸的声音，“我在老陈公司楼下偷看了他的邮箱，他跟东南亚一个叫‘曙光团伙’的组织有联系，他们不只卖软件，还拐人、拍视频、卖器官，你的平台可能是他们的诱饵。”
小凡心跳如鼓，手指攥紧手机，指节发白，“诱饵？啥意思？”林潇声音低得像耳语，“他们先让你赚小钱，尝到甜头，再拉你干脏活，我朋友就是这么失踪的。”小凡脑子里闪过那5000块和被黑的1万，冷汗顺着后背淌下来，“那视频里的女孩……”林潇打断他，“别说了，我猜到了，H城少女失踪案，知乎上挂了半个月，警方没线索，可我看到老陈邮件里提到‘新货’，时间对得上。”小凡愣住，喉咙像被堵住，半天才挤出一句：“那我爸妈咋办？”
林潇那边传来脚步声，她压低声音：“我弄到一份邮件截图，明天给你，你别轻举妄动，我再查查。”小凡急道：“你别冒险，老陈不是善茬！”林潇笑了一下，声音轻得像风，“小凡，我欠你的，查清楚我心里才踏实。”电话挂了，小凡盯着黑屏的手机，脑子里全是林潇当年的背影，那一刻，他既感动又害怕，怕她再一次从他生命里消失。
方木走过来，拍他肩，“咋办？报警？”小凡摇头，“没证据，警察不信，再说那帮家伙知道我爸妈，报警我怕他们动手。”方木皱眉，“那咋整？坐这儿等死？”小凡咬牙，“等林潇的消息，她查到啥再说。”他打开电脑，试图再追踪那陌生IP，可屏幕跳出“连接超时”，线索又断了。他靠在椅背上，盯着墙上的樱花路照片，低声说：“方木，你说老陈为啥找咱们？H城这么多黑客。”方木苦笑，“谁知道，也许咱俩好骗。”
夜深了，小凡躺在实验室的旧沙发上，闭着眼却睡不着。耳边风声呼啸，像有人在低语，他突然想起大四那次比赛，他和方木熬夜调试代码，拿了个三等奖，林潇还特意送了瓶可乐庆祝。那时候多简单啊，哪像现在，命都捏在别人手里。迷迷糊糊中，手机震动，他猛地坐起，是林潇发来的消息：“邮件截图发你了，曙光团伙明天有行动，小心。”小凡点开附件，屏幕上跳出一封邮件，标题是“货物转移计划”，内容模糊，只提到“H城北郊”和“凌晨三点”。他心跳加速，这是什么鬼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