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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33年六月,聂壹与挛鞮柯单于约定,由自己亲率人马,潜入马邑城,斩杀马邑官员,举城投降。挛鞮柯率十万部卒,先入武州,待聂壹大事已定,出兵占领马邑。
杜阔台离了匈奴王庭,回到了杜家堡。赵信率十余骑护送杜阔台,随行的还有十余车黄金珠宝皮革,是为订婚礼金。杜阔台与右贤王相约,既然赵信与杜莺莺两情相悦,那么待马邑之事结束,便让两家儿女结为夫妻,也算了结了生为父母的一桩心事。赵信听闻此事大喜,便主动要求护送杜阔台,同时也为了可以在随单于出征之前见上心爱的莺莺一面。
杜阔台一行人马抵达了杜家堡,堡内诸人听闻此次右贤王派人重金聘婚,纷纷前来杜家道贺。杜阔台顺从众人的好意,在杜家堡内大排筵宴,招待各路亲朋好友。杜阔台本就是匈奴右贤王的结拜好友,杜家堡有今日之风光无限,很大程度上也是托了这位匈奴王爷的福,如今亲上又加亲,想必杜家往后将愈发的欣欣向荣。一时间,杜家大宅前可谓门庭若市,无数商人大贾前来希望结交杜阔台,杜阔台也来着不拒,只是苦了莺莺,羞红了脸,躲在房间里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姑娘,屋外有人求见。”丫鬟敲了敲杜莺莺的房门,屋内传来莺莺的声音,“不见不见,谁都不见。这叫个什么事儿呀,一帮子臭男人,只顾自己风光,全然不管女儿的感受,现在整个杜家堡都知道了女儿的婚事,我也没脸出门了,滚滚滚滚滚,谁也不见谁也不见……”杜莺莺这自顾自的骂着,另一边房门已经被推开。
“我也不见吗?”杜莺莺愣了一下,随后拳头便入暴风骤雨一般落在了来人的身上,“哎呦,哎呦别介,别打了我的姑奶奶,别打了别打了……”“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往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居然连提亲这件事都不告诉我,害得我现在如此狼狈,打死你都不算多!”来人正是赵信。赵信一边躲着着莺莺的拳头,一边嬉笑着求饶,如此滑稽的情形,一旁的丫鬟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杜莺莺又转向丫鬟,“臭丫头,你笑什么,我说谁也不让进你为什么不拦着他!我明天就让阿爸打发你去养马,从此之后再也别进杜家的宅子!”这边一边骂着,拳头可没停,照着赵信的脑袋就招呼。赵信也拗她不过,干脆就不做抵抗,任由杜莺莺发泄。
“好了好了嘛,”不知是不是真被打疼了,赵信看准时机抓住了莺莺的双手,“怎么说我也是匈奴小王,有外人在看着还被你这么一通揍,给我留点脸面啊……”“给你留脸面,那我呢那我呢,那我的脸面呢?!我告诉你姓赵的,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老娘我这儿不待见你快滚……”
“那好呀,那我走啦。”赵信作势往外走,莺莺一看又急了,厉声道:“你要是敢走你就别回来了!”赵信哈哈一笑,转身一把搂住了莺莺,又对着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点点头,推出房间带上了房门。莺莺又羞又气,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把头埋进赵信的怀里,不再看他。赵信也知道莺莺现在定是面红耳赤,也不再多言。两人就这样站立了许久,直到丫鬟又送来水果点心,两人才分开。
“那,此次出征,需要多久呢。”莺莺坐在椅子上,从果盘里摘了一颗葡萄,赵信连忙伸手接过,剥好了皮,又递回给莺莺。“说是出征,其实也就是走个过程。听闻马邑城内已有内应,待他率自己的人占领城池后,单于前去接收就行了。运气好的话可能连士兵伤亡都不会有。”又随手给自己摘了一颗葡萄,也不剥皮,直接丢进了嘴里。莺莺白了他一眼。“如此说来,两三天就可以完事了?”“快的话两三天,再长不过五天时间。”赵信说着又为莺莺倒上了一杯水。莺莺接过水杯,问道:“你就不能不去嘛……”目光中竟是万种流连。赵信笑着摸了摸莺莺的头,“莺莺,你是希望你的郎君是一个挥斥方遒的大英雄,还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散的王爷呢?”随后站起身,“大丈夫立足于世,从伍当立不世功,”又望像莺莺,“娶妻当娶美娇娘。”两人四目相对,虽一时无话,但彼此也都明白对方的心意。
赵信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精致的翡翠,“大漠的男儿一生只有三个女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女儿。这枚翡翠玉佩是我母亲生前留下的,马踏飞箭,寓意建功立业,现在我把它留给你,等我回来,我娶你。”莺莺把玉佩攥在了手中,望着赵信,二十出头的年龄,即便已经多次随其父出征,军旅征途也未能尽去男孩的些许稚气,但此刻这张带着些许稚气的脸上,是无比坚定的神情。
莺莺点了点头,“我等你。”